◆ 第一话:一月之玉.错点鸳鸯
索蓝西亚的皇室,有一个极秘密的丑闻,这是众所周知的事。说起来让人很想苦笑,但这个所谓的秘密,其实在各国情报机构都是公开的,因为这件事当初实在是处理得很烂,烂到很难把此事当秘密隐藏下去。
本代索蓝西亚王葛林斯,贪淫好色,自己的妃后妻妾搞不够,还搞上了皇后之母,利用皇后母亲入宫探望的机会,把这位贵妇人一奸再奸,奸了又奸,不但把皇后气得吐血身亡,还搞大了岳母的肚子,变成超级丑闻。
为了要处理大肚子的岳母,索蓝西亚王先封赐给岳母伯爵称号,再挑中麾下一名刚凯旋回国的老将军,令两人婚配,合理地摆平檯面上的问题。
老将军在婚后不久,便暴病身亡,这个可怜的老东西,是连新娘的手都没碰过一下,就被妒火中烧的国王给杀人灭口。嫁入将军府的新夫人:「早产」诞下了一名老将军的「遗腹子」。
这个遗腹子,就是与我有几次对战经验的碧安卡·希恩,至于那名芳名远播的美艳岳母,我闻名已久,早就希望一见,想看看是什幺样的绝色,居然让索蓝西亚王甘冒伦常禁忌,不顾一切地上了她,还搞了又搞,让事情彻底失控,变成现在这耻辱结果。
想归想,这个想法没什幺机会实施,毕竟这位大美人身在索蓝西亚,也不可能跑出来行走江湖,身边的保安工作严实周密,我别说是一亲芳泽,就算要见一面都千难万难。
哪想到人算不如天算,我甫到索蓝西亚便碰上这位绝色美妇,不但遇到了,还在第一次见面的极短时间内,口交、性交、肛交全都上了,玩得这幺激烈的初见面,我之前还真的不曾有过,更想不到在极乐之后,我会承受这幺大的惊吓。
黛媚丝,这名美艳熟妇在索蓝西亚地位特殊,别的不说,光是她身为国王情妇兼岳母的身份,相信就没有别的男人敢与她乱来,现在大祭司让我搞了她,若说是款待贵客的初见礼,这个礼未免太大,后头必然有让我难以招架的需求,事情难办了。
正暗叫不妙,外头忽然吵闹起来,好像有什幺人想要闯进营帐来,听那吵闹的声音,应该是我的「友人」与「援军」,可能是因为我在这里太久没声没息,他们失去耐性,所以要杀进来了。
眼看情势要大乱,我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如果黛媚丝的身份这幺特殊,或许可以让她成为一着暗棋,现在我方深入敌境,却对索蓝西亚的状况一无所知,要是能把黛媚丝拉拢成我们这边的人,这虽然不敢说是绝妙好着,却也必能出乎敌人意料。
怎幺把一个女人拉拢成自己人?答案很简单,就是靠感情。
怎幺在时间极度缺乏的情形下,和一个女人发生感情?答案更简单,那就是下药。
华更纱搞的那个鬼药,目前还收藏在我这里,现在正好派上用场:「真爱」调製出的四颗药丸,一刻玉已经被冷翎兰给吞下,剩余的三颗药丸里,一日玉没有什幺意义,一生玉的后果太大。还是使用一月玉最为恰当。
趁着黛媚丝不注意,我快手快脚地取出一月玉,一下子就塞进她嘴里,她大吃一惊,似要呼叫,被我伸手一捂,惊叫声喊不出来,眼神却开始变得迷濛。
与冷翎兰的状况不同,一但「真爱」的特殊效果确实开始起作用,照正常的情况发展。只要黛媚丝一直看着我,就会打从心里爱上我,如此一来,有整整一个月的时间,这位美艳熟妇将会为我所操控,成为我埋在索蓝西亚的一着内应……唔,这种药真是超级好用,早知道应该让华更纱多弄几份才对的。
不过,理论是一回事,实际状况却是总有意外,就在我心里想得正爽,脸上也不禁露出微笑时,忽然一声巨响,营帐门口好像万马奔腾似的冲进来一堆人,我被这票莽撞的家伙给踹倒,硬生生与黛媚丝分拆开。
(糟糕!要是她看到别人,那就麻烦了……)
黛媚丝要是在这种时候看到了别人:「真爱」的药效就是为人作嫁,便宜了别人。浪费了一颗神药倒是没什幺,反正这药也不是我调製的,会心痛的人也只有鬼婆一个,但黛媚丝因此爱上了别人,不受我控制,那搞不好会生出弥天大祸来。
然而,在这样的混乱场面中,想要黛媚丝不看到别人,这种事情根本是不可能,因为一座不算小的帐棚内,一下子塞入起码二十几个人,这哪有可能不看到人?
(她看到了谁,哪个精灵士兵?还是某个白家子弟,总不会看到大祭司吧?呃,大祭司好像没有进来,那……)
抱持着怀疑的心情,我终于找到了黛媚丝,但映入眼中的,却是一幕不堪入目的惨痛景象。
刚刚搞完一次,黛媚丝未及着衣,只是简单把长袍披在身上,赤裸的美艳娇躯大半暴露在外,雪乳丰臀,还有那甫交合完的斑斑秽渍,无一不说明了刚刚发生的事实,令这性感美妇更增艳色。
「真爱」的药效已经开始发挥,黛媚丝彷彿见到了一生挚爱,将那个人紧紧抱住,而她所恋上的对象,是个身穿蓝色军装,作着男性打扮的帅气青年……嗯,仅仅是打扮而已,因为不管装扮有多像男人,那张俊美的脸我还是一眼就认得出来,她……就是我的亲妹妹,冷翎兰。
我不知道冷翎兰是什幺时候换成男装打扮的,但她现在确实身陷窘境,被黛媚丝给抱着,香吻不停地落在脸颊、颈项上,而冷翎兰眼中闪过的神色,与其说是厌恶,我觉得根本是恐惧,换做是一般状况,她可能早就把人踢飞出去,但身在异境,她大概也感觉得出黛媚丝不是普通人,不敢鲁莽出手,只能尴尬地被硬抱住,不断地伸手想推开,却抵抗不了热恋中的对方。
「冷……冶家兄弟,别乱来啊,这位是索蓝西亚的伯爵夫人,要是她掉了条毛,我们可能全部都要在这里陪葬的。」
因为担心有事,我特别忍住笑,出声提点,周围的白家子弟也是人人一脸骇然,有些反应灵敏一些的,面上已经从惊骇变成笑意,只是由于情况诡异,不敢笑出声来而已。
「……这里是在干什幺?变态百合秀吗?我开发真爱出来,不是为了看这种东西的。」
华更纱冷冷的一句,把所有白家子弟赶到营帐外,再冷不防地一指点出,让黛媚丝晕了过去。解救了危机中的冷翎兰。
「现在这是什幺情形?」
「我哪知道?」
我一句话回答华更纱的问题,冷翎兰忽然从旁边插上一句。
「大淫贼的名字果然不是白喊,所有的人在外担心受怕,你在这里风流快活,刚才搞得很爽嘛!」
不晓得为什幺,这句话听起来酸味很大,所以我也是直接回呛过去:「没有你爽啊,刚才人家可是抱着你在亲的,横竖法雷尔家的血统你我都有,大淫贼的称号我让给你吧。」
在这种地方发生口角没什幺意义,我们冷静下来,很快地离开了营帐,正想要寻找大祭司来问话,结果听到白家子弟的叫嚣声,连忙过去探看。
发生的事情说起来也很简单,刚才我驾着木橇冲出山谷,拉着琳赛在旁边,却把另一个没有战斗力的人给遗忘……好吧,我承认我是故意忘记的,反正那个女记者我也干到厌烦,保护她又嫌累赘,刚好趁这个机会把人甩下,要是她被山谷中的龙精或邪兽给干掉,那就非常理想,连杀人灭口的功夫都不必了。
我的这门心思,照理说别人应该都看得懂,不会多事来助,但百忙中我却忘记一事,那就是在场的还有个冷翎兰,即使白家子弟当夏绿蒂不存在,冷翎兰却不会对她置之不理。
就这样,冶翎兰在艰困的战局中保护夏绿蒂安全,带她杀出重围,一直到刚刚。夏绿蒂不知道是吃了太多淫药,又或者是在百多次空间转移的激烈战事中受太多刺激,精神上浑浑噩噩,迟迟没有回复过理性,而适才冷翎兰等人顾虑我在营帐中的安危,一起来在营帐外守候,把神智未复的夏绿蒂放在木撬上,暂时以此作为安置。
照理说,龙精已经退回谷中,夏绿蒂的安全没有问题,但就在冷翎兰等人冲入帐蓬的同时,有一名年老的精灵长者忽然出现,一看到夏绿蒂就两眼发直,也不管木撬旁边还有几名白家子弟在看守,就带着几百名精灵士兵赶了过来,把他们赶退。
白家子弟对夏绿蒂的安危没有义务,严格要说起来,木撬是白拉登之物,白家子弟对木撬的重视多过对夏绿蒂百倍,更不可能为了夏绿蒂而和精灵起冲突,被赶开后只是在外围鼓噪叫骂,看着几百名精灵士兵把木撬团团围住,不晓得要做些什幺。
他们不知道的事,我却是心下了然,只不过有些难以置信,对方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当我们强行突破几百名精灵士兵的防卫圈,闯到里头,恰好便看到一个令人惊骇的画面。
迷失神智的女记者,仍旧浑浑噩噩,趴躺在木橇上,眼神空洞,衣衫淩乱,但光溜溜的美臀,却像是两颗刚煮好的剥壳鸡蛋,雪润圆翘,挺在半空中,引人人胜。
这幺美丽的画面,如果后头没有一个汙染大家眼睛的存在,那简直就是艺术了。可惜,在这个美丽的东西后方,有一个身穿白袍的年老精灵,刚刚解开了白袍下摆,露出了半截指头长的渺小东西,正在晃来晃去,而他本人见到我们这样冲进来,则是一脸又错愕又尴尬的表情,甚至还可以说是有点无辜地望着我们。
「……你、你们……怎幺可以这幺没有礼貌?一声不吭就闯进来……」
索蓝西亚大祭司用这幺委屈的态度对我们说话,我们……不晓得该说什幺才好。发生这样的事,他一点都不觉得丢脸,反而还一副认为我们应该先敲门再进来似的指责表情,这幺一个全然状况外的荒唐反应,我不晓得这位大祭司究竟是天生弱智低能?或者是他脑里已全然没有礼义廉耻的存在?
不管是哪一种,我由衷地同情起在这位大祭司手下当差的人们,再回想一下、凭我们这点人力,居然轻而易举地突破几百名精灵士兵的防卫,过程中也没发生什幺真正的冲突,我想这些精灵大概也是觉得太丢脸,所以防卫上虚应几下,放我们闯进来阻止这丑恶的秽行吧。
「哎呀,这位是索蓝西亚太祭司柏南克吗?」
华更纱对于眼前丑陋的一幕毫不动容,转过头对冶翎兰道:「你的情报很有问题啊,这老家伙哪里平庸了?能够干出这种事情来,他的资质简直天下少有,令我歎为觊止。」
换作是平常,冶翎兰定是勃然大怒,但或许是由于发怒对像太过偏离常识,这次连她都歎了口气。伸手拍了拍额头,道:「是我的错,门缝里看人,走眼看错了高人,以后不会犯这种错了。」
这话从冷翎兰的口中说出,真是有够怪异,我不晓得该把这话理解成单纯的自暴自弃?或者看成是暗示「以后看到你这种家伙一定立刻宰了」?
不管怎幺样,现在这样的场面,不管柏南克再怎幺偏离常识,也不可能再搞下去,便悻悻地开始整理衣服,与我们对视,然后……场面一时间很尴尬,要打要杀也不对,要笑着过去拥抱好像也怪怪的,最后,还是把正义人士摆一边,由我这个贱字辈的来收拾场面。
「哈哈哈,老哥哥,怎幺如此猴急?连地方也不挑就搞起来?太没情调,也太委屈你的尊贵身份啦!」
「哈哈,老弟,你真不愧是老哥哥的知己,这里这幺多人,只有你一个是真心替我着想,真是相见恨晚啊,来,你我兄弟来个热情的拥抱!」
「嘿,抱归抱,麻烦把你下面那粒……哦,那条东西给收回裤子里去,要是莫名其妙被碰到,我怕今晚睡不了觉啊!」
被我点醒,大祭司连忙把衣服穿好,特别是把他那短小的东西塞回裤裆里,然后与我来个热情拥抱,哪怕是我和我亲生老子都不曾这样搂抱过。我不是不嫌髒,只不过有些事情总是要有人来做,就像厕所再髒也要有人去扫一样。
「唉,老弟。你们真是扫兴,怎幺在这种时候来碍事呢?」
「碍事?没有啊。我已经刻意拖延了,怎幺老哥你还未完事呢?给你大半天时间,你还没搞上去,这未免太差劲了吧?」
我和大祭司勾肩搭背,抛开身后众人,边走边说话,着实亲热,就听见大祭司很遗憾地重重歎了口气。
「唉,这就是需要老弟你来诊治的地方了,年纪一大,力不从心啊,我精灵族崇尚自然,前人典籍中也没有这类起死回生、重振雄风的法门,我和国王陛下忧心如焚,早烦透了,真是巴格,巴格野鹿!」
「啧?你好好一个精灵大祭司,怎幺会说巴格野鹿?」
「喔,我最近研究的前人典籍中,有一个同样也是性器短小,经常不举、早洩的种族,就是满口巴格野鹿的,我见着有趣,就学起来当口头禅了。」
「不对吧?你说的那个人种我也有听说,但他们不见得性器短小,经常不举和早洩啊,你看的是哪种前人典籍?应该不是精灵的圣典吧?」
「哈,我族的圣典早就看腻,有啥稀奇,我这两百年都被人类的小说故事吸引,什幺文豪、才子之类的我没兴趣,就是爱看三流到九流作者的作品,尤其是够意淫,也就是够YY的那种……巴格野鹿。」
「……嗯,真是巴格野鹿!」
※※※※
计划赶不上变化,这相信是古往今来所有英雄豪杰、智者贤人的共通痛楚,原本打算秘密潜入索蓝西亚的计划,现在可以宣布彻底报废,改变成来索蓝西亚参加派对,搞不好还是香艳刺激的乱交派对。
大祭司说,要我来参加十大恶人的颁奖庆典,这话原来不是说笑,他们除了十大恶人之外,还选了十大高手、十大美人、十大神兵之类的榜,要一起举行庆典颁奖,听说还有花车游行,真不愧是三流小说中毒的YY发烧友。
我们这一行人,变成了顺理成章的贵宾,拖着那架木橇,在过万精灵军队的护送下,前往附近的森林聚落中休憩,预备后天前往华尔森林,参加即将于那边举行的大庆典。
「庆典?应该说是国耻吧?我所认识的精灵,没有一个会把那种事情当成庆典的,这个国家到底是怎幺了?怎幺好像被什幺东西给迷了眼,儘是在做一些荒唐事情?」
冷翎兰对于眼前情势有很大的怒气,但我觉得她似乎没什幺资格发脾气,因为要骂起当今大地上的无能昏君,她名义上的老爸冷弃基也是个模範人物,之所以没有变成亡国昏君,那全都是因为冷月樱、冷翎兰这两个女儿的牺牲与努力。
相较之下,索蓝西亚这边的昏庸状况是糟糕,但好像也说不上特别差劲,至少……我不认为冷翎兰有批评的资格。
「怎幺了?你那是什幺眼神?我说的话有什幺不对吗?」
很不幸,虽然我一直保持沈默,希望不要多嘴惹祸上身,但冷翎兰还是注意到我眼中的揶抡之色,朝我发难。
「没有啊,冷提督说的都是对的,我哪敢有什幺意见?说多错多,要是一把刀劈下来就糟糕了。」
「你有话就直说,不用拐弯抹角。说到你刚才的样子,你就不能像样一点吗?什幺朋友不好结交,非要去和那种精灵称兄道弟,搂搂抱抱,你一点都不觉得噁心吗?」
「噁心也没办法啊,我不抱,难道你去抱吗?满身正气的人都被你结交光了,我当然只能交一些匪类、丑类和败类了,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很公平啊!」
兄妹的无意义斗嘴就到此为止,我们都很清楚。再吵下去没有意义,处理眼前的问题才是要紧。
「要注意一点,三王子雷曼就在附近。」我道:「我进入营帐之前,他就先走了,但那场战争进行时,他本人就在现场,还帮着搞定了龙精,力量好强,不可小觑。」
其实我更在意的,是雷曼手中的那支号角。从战场上的状况来看,龙精根本是被那支号角赶跑的,要是那支号角拿来吹我们,其威力……
(记忆中,好像没有什幺号角类的神器专门克制龙族,那支号角……唔,该不会是创世七圣器之一吧,以威力来看,倒还真有点样子,但当时贤者手环并无异状,没有共鸣……唉,这手环时灵时不灵,光看手环也难以判断。)
若是有其他的创世圣器在旁,就能更準确地判断了,但阿雪失蹤、羽虹坠海。大日天镜、烽火乾坤圈都不在,我也没法作论断。
我们这个小队的全盛时期,手上持有大日天镜、烽火乾坤圈、贤者手环,倘若不是娜西莎丝食言,没把伊斯塔所藏的那件创世圣器给我,那七件创世圣器我们便取得其四。环顾史上,取得四件以上的国家级势力虽然罕见,却也不是没有,但区区一支几个人的小队伍,能取得四件创世圣器,这简直就是前无古人。
可惜,转眼之间,我们这支小队就分崩离析,现在回顾过往成绩并无意义,如何再创新的辉煌才是正题。这样说起来,我对那支号角实在很感兴趣,要是能够把它弄到手,应该可以大幅度提升我们的实力吧?但要怎幺巧取豪夺,这又是个问题了……
「吹号角的那个就是雷曼?」冷翎兰略显吃惊:「他的实力比我听到的更强啊!有机会倒是要与他交交手,看他比起伦斐尔又如何?」
「哦,你之前也没见过这位雷曼兄弟?」
「没有,我身份特殊,几次前来索蓝西亚都是秘密行动,非常低调,从不会见伦斐尔以外的人,更不会让旁人知道我入境,有时候连华尔森林都不进,直接在外会见伦斐尔,当然没机会见这位三王子了。」
冷翎兰表现出的想法,是高手的通病,见到强手就想要战一下,如果照我的意思,这幺麻烦的家伙还是用偷袭暗算搞掉,省得危险。
照理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冷翎兰与伦斐尔是一挂,他们与雷曼敌对,我又与伦斐尔不可能是朋友,那幺,我和雷曼之间又有没有合作空间呢?我相信,只要有足够的利益来推动,别说是雷曼,就算是黑龙王,我们都可以抱在一起狂呼兄弟,然而,我这次来索蓝西亚,是为了来摧毁人家的末日战龙,人家似乎不太可能一面看着我大搞破坏,一面抱着我叫兄弟吧?
认识大祭司柏南克,是一个难得的契机,听他许下的承诺,奸像只要把不倒春药、壮阳术交给他,末日战龙不过是一个可出卖的国家利益。不过说归说,说完以后杀人灭口不认帐的事,我自己也常常干,现在什幺状况都不明朗,要是百分百相信大祭司,弄到自己也死得糊里糊涂,那就真是很搞笑了。
(咦?其实我到索蓝西亚来,只是为了解决阿雪的问题,并不是非破坏末日战龙不可,要是有其他方法料理阿雪的困境,那我也……唉,真是想太多,现在连阿雪到哪去了我都不知道,想这些有很大意义吗?)
脑里的思绪很乱,还需要点时间去整理,正当我想釐清思绪,冷翎兰提出了一个重点,那就是索蓝西亚的这次军事行动大有问题。
「他们攻击山谷,引龙精出来,然后被龙精打得落花流水,这当然可以解释为情报蒐集不足,将帅无能,策划了一次乱七八糟的军事行动,可是……雷曼能斗倒伦斐尔,又稳稳地接掌了他的大权,当非无能之辈,那这次攻击山谷的行动,我觉得另有深意。」
冷翎兰提出的想法正合我意,事实上,我也有同样的怀疑:「你说得没错,最好的证据就是,我们现在原本可以起程回华尔森林,但却莫名其妙要在这里停留两天,这两天根本是全无必要的,除非……有人打算在这两天里头做什幺事,做那些……原本要做,却因我们意外出现而被打断的事。」
从山谷外的战争开始、结束至今,我不停地思考,冷翎兰说的东西我都想过,再依当时形势推判,有一个最合理却也是最不可思议的念头,令我不寒而慄。
假使索蓝西亚这边早知道山谷里头的龙精数目,而军队的狼狈败仗又在预期之内,那幺他们的目的是什幺?
血祭!
索蓝西亚是精灵之国,不是黑魔法之国,不可能像伊斯塔那样,肆无忌惮地进行血祭,製作万血灵珠之类的法器,或是施行大规模的黑魔法。然而,末日战龙这种超级凶器,距离所谓的邪恶魔法,其实也只是一步之隔,搞不好製作末日战龙的过程中,就有些步骤需要血祭也未可知。
那幺,派遣一万多精灵部队进攻这亡灵山谷,就算全军覆没,那也可以委推为军事行动失败,即使消息传到外国,没什幺人会想到这是血祭的一部分,毕竟牺牲一万多精壮部队来献祭,这种事情太过骇人听闻,索蓝西亚史上从未发生过,不是正常人会有的想法。
本来事情进行得很顺利,但我们这一行人突然出现,血祭的打算不得不中断,免得被我们撞破,消息传了出去,别说外国的反应与压力,光是索蓝西亚国内的骚动,就足以让政局变天。
索蓝西亚的精灵们,或许可以容忍一个昏庸的统治者,但绝不可能忍得下精灵之国的伊斯塔化,要是传出国内秘密进行大规模的黑魔法祭典,我保证这些精灵会群起攻之。
「可以肯定的事情只有一点,如果索蓝西亚真的有其他图谋,那在这两天一定会採取行动。」
我道:「通知所有人,这两天提高警觉,小心注意身边发生的一切,我不想敌人忽然发动血祭,而我们很搞笑地变成了祭品。」
这个提醒,冷翎兰不可能替我转达,自然是华更纱来代劳了。事实上,这个丧尽天良的冷血鬼婆,听到我把一月玉餵给黛媚丝后,简直是兴奋得两眼放光,摩拳擦掌,恨不得马上就知道药效结果,这时听我一委託,她马上趁机离开,不晓得干什幺去了。
华更纱一走,冷翎兰提出了压在她心头许久的问题:「现在我们已经不可能秘密潜入,索蓝西亚知道我们来了,也知道我们里头有什幺人,别的人还好处理,矮人是一定藏不住的,当索蓝西亚向你要人,你打算怎幺办?」
◆ 第二话:灵肉买卖.廉价真爱
不可否认,冷翎兰提出的这个问题很棘手,甚至很要命。我们这些人突然进入索兰西亚,像冷翎兰还可以改作男装,只要她不把霸海拿出来晃,旁人就算看穿她是女扮男装,也不会立刻想到这事阿里布达的二公主亲至……当然,我觉得这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索兰西亚那边有九成五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
但比起冷翎兰,琳赛是一个更藏不住的存在,任谁都可以看出她是矮人,三王子雷曼那边也绝对知道她是来干什幺的,届时,为了末日战龙,雷曼方面就会要求我们交人出来,敌众我寡,我们除了乖乖把人交出来,还能做什幺?
当然,如果抱持着玉石俱焚的决心,我们可以当着雷曼的面,把琳赛干掉,肉体也瞬间毁去,来个一拍两散,谁也得不到藏在琳赛体内的秘密,这幺一来不但可以阻扰敌人,说不定还能让末日战龙无法组装,皆大欢喜……只是,做到这一步好像谁都没好处,唯一会高兴的只有白拉登,未免太过本末倒置了。
冷翎兰道:「你也不可能用什幺人道理由来推脱,这种话从你口中说出,太没有说服力,而且……对方来接人的时候,一定是用迎娶这个理由,你又怎幺拒绝?」
这个……确实是让我没得反驳,我们本就是来送亲的,现在人已经送到,要是雷曼来迎亲,我很难说不行,况且,我们与琳赛非亲非故,又凭什幺来替她出头?
「所以,你是在催我早点把她干掉,大家一起肢解了矮人,看看有什幺东西好拿,早点拿了奖品回家睡觉,是吧?」
「我没有这幺说。」
「那你又是什幺意思?」
冷翎兰的态度让我也搞不清楚,追问一句,就看她神色怪异,冷然道:「我也不知道,这次我是来协助你的,就是要看看你有什幺本事可以处理这些问题。」
这真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心态,我难以理解这个变态妹妹的想法,不过这件事也确实改由我来处理。
「琳赛那边,我会去搞定,但有一个麻烦人物要扔给你,说不定你可以去和她聊聊。」
「谁?」
「夏绿蒂啊,你的女性同胞刚才差点被奸了,你这个公认的女性救星,总不会毫无表示吧?」
我说冷翎兰是女性救星,这话不假,阿里布达境内的女性,只要有了什幺冤屈,往往都会视图向这位女性救星求援,虽然不是有求必应,但也替不少女性伸冤雪恨。
只不过,我提她女性救星的这个外号,却没有什幺好意,因为整个阿里布达都知道冷翎兰没有男人,凡是男性说到这个女性救星,都当她是个搞同性恋的冰山女,这件事冷翎兰自己也知道,听我这幺一说,她当然晓得我的意思。
「强者自强,我不是保姆,不是什幺地方有个女人哭,我就会跑去拯救,只有自己能够站起来的女人,才值得我去帮一把。」
「你觉不觉得自己很神经病?既然人家自己站得起来,又哪还需要你来帮忙扶?」
这句话是单纯找碴,我也明白冷翎兰的意思,是帮忙扶起那些能站却未站起的人,但她没有受我这句找碴所困惑,冷冷道:「自己站不起来的人,我又能帮到什幺?」
话很冷,可以看出来冷翎兰着实看不起夏绿蒂,虽然碰到她性命危险,还会基于人道,出手救援,但要她去顾到夏绿蒂的心情……很明显,冷翎兰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
我也不再说什幺,离开了这座营帐,出去寻找琳赛,脑里却在思考很多东西,之前冷翎兰对夏绿蒂颇为重视,不但为她引荐,让她去金雀花联邦发展,就连在装甲列车上战斗时,都为了夏绿蒂而住手停刀,这才中了暗算,被我所擒下。
那时候,冷翎兰是把夏绿蒂当成一名自立自强的新女性,欣赏她的人格特质,这才会对她青睐有加,屡屡扶持,但后来看见了夏绿蒂的丑态,发现她已经沈沦堕落,不可自拔,以冷翎兰个性上的洁癖,自然不可能再对夏绿蒂有什幺好感,甚至还说得上嫌恶,如此一来,就变成现在这样子了。
冷翎兰喜欢什幺人、讨厌什幺人,都是她的自由,我管不着,但身为她的兄长,我其实有一个劝告相对她说。
(你够坚强、够倔强,但人心其实没有你想像的那幺强,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像你一样,如果是用这样的标準来要求人,早晚有一天,你自己是会吃苦头的啊……)
我觉得我的预测早晚成真,但话又说回来,我自己的仇家也够多了,似乎没有资格指点别人如何不被砍吧?
那些白家子弟正忙着回收木橇,我碰到他们,着实慰问了两声,他们这一整天忙着挥电锯斩人,实在是够辛苦的了,不过,最后在山谷之中的那一仗,我确实很好奇,因为他们杀出山谷时,杀气腾腾,势若疯虎的姿态,确实是非常惊人,把所有精灵们都吓到了,到底他们为何能这样战意如虹呢?
「我实在很佩服你们啊,如果天底下每个士兵都能像你们这样勇猛,那就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了。」
我出言讚歎,哪想到此言一出,所有白家子弟脸色一沈,有几个简直是哭丧着脸,唉声歎气地过来与我拍肩膀。
「我们真是羡慕你啊,想逃跑就可以逃跑,我们本来也想逃的……」
「你以为我们真的那幺勇猛吗?我们比你更想逃命,龙精耶!谁想去和那种东西硬碰硬啊!」
「是啊,那幺恐怖的硬仗,如果能逃谁不想啊,但是……院长威胁我们要硬着头皮上……」
听起来还是为了华更纱的威胁,众人才豁出性命勇猛杀敌。然而,华更纱到底威胁他们什幺呢?
「院长说,我们今天注定要血染全身地出山谷,如果有谁想临阵脱逃,她就直接对大家下血咒,用我们自爆后的精血去摧毁敌人。」
「这个……恕我多口,你们受到这幺残酷的对待,难道都不会想要当逃兵的吗?」
意想不到,我这一问居然换得了他们的摇头。
「你有所不知,我们家侯爷也好,华院长也好,对我们而言都是传说级的英雄人物,他们的做法可能我们无法认同,但我们相信,那是因为我们的智慧、见识不够,所以才不能认同他们的做法,不过只要贯彻他们的指今,坚持到最后,结果一定是好的。」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这些白家子弟的表情非常平静,甚至还说得上是坚定,最难得的还是每个人表情都一样,这点着实今我心服口服。
这些白家人并不是那种愚夫愚妇,透过与他们的相处,我知道他们都受过高等教育,学养、素质不俗。是文武双全的优秀人才,儘管现在看起来像是喽啰,不过只要他们的培训结束,将来出任组织中的干部,假以时日,都会是大人物。
那幺,这样的他们仍对白拉登、华更纱五体投地,近乎到了盲从的地步,这是因为素质越高的人越有盲点,更加好骗?还是因为白拉登、华更纱确实有通天之能?我相信后者的成分居多,但……前者的成分应该也有吧?
我本来以为,大地上最变态的人就是我老爸,不但自已是个疯子,把第三新东京都市打造成上下一心,所有人对他完全拥戴、绝对服从的钢铁要塞,想不到还有别人也能做到这等效果,说起来若是将来有机会,我该好好向白拉登请教一下抚驭之术,看看到底是用什幺技巧,能让手下如此尊崇自己。
「嘿,辛苦了,你们忙吧,我去找矮人公主谈点重要东西,哦,那个木橇如果不要了,千万别劈了当柴烧,我对那东西有很大兴趣的。」
告别了白家子弟群,我去寻找琳赛,却发现琳赛不在她被安排的营里,这把我吓了一跳,以为手上的这张王牌夫落,连忙发动白家子弟找,最后问起了附近的精灵士兵,听他们说,琳赛似乎是一个人往树林走去,我马上跟着也朝树林前进。
要是琳赛失蹤,我们虽然少了一个烫手山芋,却会因此完全失去主权,与末日战龙的相关筹码彻底没了,很不划算。幸好,走进树林没有多久,就看到琳赛在前头。与几名精灵士兵一起讲话,为首的一名是个毛头小子,一边和琳赛笑着说话,一边拈着林中的花草树木,似乎聊得很开心。
「琳赛,你在干什幺?过来啊!」
听见我的叫唤,琳赛挥了挥手,朝我这边赶过来,而原本与她在一起的几名精灵士兵,见到了我的出现,全都掉头离去。对这些精灵来说,我是一个不共戴天的仇敌,不管大祭司与我有多友好,他们对我的憎恨却是不会改变,见到我靠近,自然是要全部走光。
「琳赛,你和这些人在搞什幺啊?」
「他们都是好人啊,我问他们是什幺人,他们说自己是三王子的属下,我们就聊起来了。他们都很懂花草,我以前在国内的时候,每天都栽花种草,养了很多的花花草草呢,和他们谈这些,他们都懂喔……」
琳赛说的兴奋,小小的脸蛋看起来容光焕发,打从认识她以来,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好精神,想想着实很是同情她。
在罗赛塔,这个少根筋的小丫头,虽然有王家血脉,却完全过着与世无争的平民生活,要不是这一次被找到送货,她这辈子也不会和阴谋诡计有什幺关係,现在她落到这种地步,虽不能说是我们的责任,但总觉得是……
「你还是小心一点好了,那些家伙都是军人,平常杀人防火惯了,你这样子与他们接触,搞不好被他们在这里轮姦八十遍,那时候想哭都来不及了。」
「不会啊,我们一起讨论花草,他们都是和善的好人啊,如果是兇恶的人,不会这幺亲近植物的。」
「哈,好笑,亲近植物就是好人,那世界上最好的人岂不就是植物人?」
我这句强辩真是说得有够冷,真的要说起来,那些精灵士兵再怎幺不可靠,也不会比我们更危险,我们才是真正对琳赛有私心、有不良企图的人。
几句话说完,终究不免要回归正题,琳赛忽然沈默了下来,我想她也很清楚,我找她是为了解决问题,而解决问题和解决她快变成同一件事了。
「嗯,琳赛,我想你应该还记得,送你来索兰西亚,是为了送你来与三王子完婚,这也就代表……」
「代表藏在我体内的东西,要被拿出来交给三王子了吗?」
琳赛平静地说着,脸上的表情无忧无惧,平静得甚至还带点微笑,如果不是因为对她有点了解,我一定会把她当成白癡。
「是这样子没错,但我们也研究过,只要我们先把你体内的核心取出,对三王子那边来说,你就失去价值,也就不会再针对你做什幺,你也就安全了。」
「可是,华姐姐告诉过我,从我体内取出核心,这也意味着我会死亡,如果我就这幺死了,那三王子不管对我有什幺企图都不重要了啊。」
死鬼婆,平时说话也不见你那幺老实,怎幺对着琳赛就把什幺都说了?你这是想帮她还是想害我?
「呃……事情也没有那幺糟糕啦,有法故有破,我相信一定有不伤害你而取出核心的办法喔,你别看我们这边的人好像不怎幺样,其实我们一个个都身怀绝技,就算放眼大地,也找不到几个在专业领域上能与我们较量的。」
「是啊,华姐姐也是这幺说呢。」
真的吗?这实在太好了,鬼婆虽然是鬼样,但到底还是有一个「婆」字,还有点人性,关键时候还是会说几句人话的。
「华姐姐她说啊,根据她的专业判断,我在取出核心时死亡的几率起码有八成五,不受伤害的可能低过万分之零点一,还说她在这方面的专业能力,全大地上没几个能胜她的,她判断会死的伤病患者,就绝对没得治也没得救,所以我是完蛋了。」
真是够了,这个鬼婆不但没有人性,恐怕连人字怎幺写都不知道,她以为这是对小孩子说鬼故事,说得越恐怖越好吗?难怪她自称只是打工大夫,如果她做专职,所有病人没被她治好,就先被她活活吓死或气死了。
「总之,你别烦扰这个,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
话说到这里,我忽然觉得自己很荒唐。找琳赛来说话,是为了让她做好心理準备,不是为了向她承诺什幺,更何况,以现在的情况,我又能承诺她什幺?保护她吗?姑且不论我的同伴是否会支持,我自己哪承受得起保护她而造成的损失?
就在我感到迟疑的时候,琳赛却主动开口了:「这样子真的可以吗?如果我不死,核心拿不出来,你们这样不是会很困扰吗?」
「嘿,你脑子有病没病啊,怎幺我觉得你一直很想寻死的样子?用不着这样吧?」
「不是啊,我……我只是……」琳赛侧着头,很抱歉似的笑着:「我只是看到你们困扰的样子就会觉得难过而已。你们也好,三王子那边也好,都是办大事的人,做的事情好像都关係到整个大地,我如果只想着自己,不知道会不会耽误到大地上的所有人,一想到这个,我就……」
琳赛不通世务是事实,但她绝对不是一个笨蛋,相反地,这个女孩其实很聪明,我们对她说什幺话,她不仅听得懂,还迅速举一反三,如果她不是什幺事情都先站在别人的立场来想,光是她的冰雪聪明,就有可能为我们增添许多麻烦。
不过话又说回来,冰雪聪明的女人不可怕,倘使她只是一个普通的聪明女孩,我早就动手把她头看下来了,聪明女孩不难搞定,自以为聪明的女人更好摆平,偏偏就是这个笨头笨脑的少根筋女孩,让我每次手举起来,都放不下去。
说起来也很奇怪,我是为了要救阿雪,所以才牵扯入这些事端的,但是事情发展到现在,阿雪的下落不明,我却在这个矮人少女的身上,隐约见到了阿雪的影子。
同样的乐天,同样为人着想,还有同样的自找倒霉,真奇怪,世界上怎幺会有这样的人?
「嗯,这个……我想……」
我忽然发现,没法对琳赛说些什幺,既无法承诺,又不想鬼扯一些没意义的东西,就连说谎骗她都觉得没意义。那幺,我还能做些什幺?
「约翰先生,我想要问你一件事……」
「哦?什幺事啊?」
「听人家说……你在那个方面的本事,当世第一,能让女人快活到不想活了,是不是真的啊?」
「这……这这这这……你听谁说的啊?还有,你问这个干什幺?」
琳赛的话,让我觉得不知如何回答,总不能哈哈笑个两声。然后藉机夸耀自己的性能力吧?
不过,否认又没什幺意义,所以最后的选择就是默认,只是我仍想不明白,琳赛问这个是想干什幺?
「我啊……其实是很怕死的。」
「那就珍惜生命啊,又没有人说你非死不可,你也别老是一副急着去牺牲的样子。」
「可是,没有办法啊,也不是我想努力活下去,就能长命百岁的,但不管怎幺说,即使是要死,我也想死得开开心心的,没有遗憾。」
琳赛捧着脸,笑得像是一个小傻瓜,我正想着她到底要说什幺,就看她转头对着我,道:「我还没有做过那种事呢,如果就这样死掉,太可惜了,一定要找个专业人士来试试看。约翰先生在这方面是整个大地的名人,最专业不过了,能请你来帮我的忙吗?」
真没想到,被人在这方面当成专业人士,那岂不是把我当成男妓吗?换作是别人说这句话,我应该很火大,但如果是一个小女孩临死前的要求,这个……我好像没有理由拒绝吧?
「不过……人家觉得这样子怪怪的,因为之前都听人家说,一男一女要有爱才能做那种事,所以才叫做爱……如果女人没有爱也做,那……那就是小淫妇了,人、人家还不想变成小淫妇。」
看这个矮人小可爱耍笨,是还满有意思的,但她开的要求可不好搞定,一方面想要做爱,一方面又想要真爱,这真是又当婊子又要立牌坊,就连我也不晓得怎幺满足这幺高的要求。
换做是别人,我早就一脚把人踢飞出去,还顺便踢下几颗牙齿,但对着这个小笨矮人,纵使为难,我也得耐着性子来办。
从裤口袋里取出一条手帕,我把手帕平铺在琳赛的头上,乍看之下,很像是一条白纱,我清了清喉咙,用凝重的声音,道:「约翰法雷尔和琳赛今日在此举行典礼,约翰,你爱这个女人吗?嗯,我爱。那琳赛你爱身旁这个男人吗?嗯,我就当做你爱了。」
一番自问自答后,我伸手揭开了琳赛头上的手帕,随便一扔,道:「礼成了,不用废话,要做爱的就开始脱裤子吧,别浪费时间。」
照我意思,这幺直接脱祥子上就可以了,但却碰上了琳赛的激烈反抗,她似乎觉得这样不符合她所期待的亲热模式,死也不让我把她的裤子脱下来,但在挣扎之间,我意外发现这个小笨妞的屁股圆圆,结实有肉,搞起来应该也满爽的,就这幺开了她的处,想起来还挺值得期待的。
「喂,你到底是要还是不要啊?再拖拖拉拉,我就硬上了。」
「不……不行啦……现在这样子就干的话,人家就变成小蕩妇了。」
琳赛说着,又发出一声惊叫,裤子被我扯开了一道缝,露出了虽然不够白皙,却很浑圆结实的香臀,看得我色心大起,但还没来得及伸手过去,就被琳赛遮住了。
「约翰先生,你不是有药吗?」
「是有啊,呃……说了半天,原来你是打这个注意啊,早点明白讲嘛!」
我这时才明白琳赛一直讲爱啊爱的是什幺意思,如果直接餵她吃了「真爱」,就算没爱都可以生出爱来。说起来这些女人还真怪,明知道爱得不真实,还是前仆后继地去追求,这到底是自己喜欢骗自己?还是……
如果要使用「真爱」,那也不是问题,我手上还有两颗,一日玉与一生玉,这两颗药丸里头……一生玉的效果最强,即使不能真的有效一生,但看华更纱自信满满的样子,维持个几十年的药效应该没有问题,然而琳赛的一生……搞不好就剩下短短几天了,甚至是几个时辰,一生玉就这幺拿来用,太浪费了。
这幺说起来,还是拿一日玉比较划算,吃下去以后过个浪漫的一天,然后搞个一夜情,处理快速,符合现代潮流。
我打定主意,预备拿出药来给琳赛吃,但才从怀中取出装药的瓶子,还没来得及把药瓶打开,忽然就听到远处传来一声怒吼,一个青年从远方林木后大步路出来。
跑出来的这个精灵青年,其貌不扬,虽然说不上丑,但在专出俊男美女的精灵族中,他的长相已经够让人摇头了,身高也不高,五短身材,配合上一脸怒容,更是难看,我花了点时间才认出,她就是刚才与琳赛相谈甚欢的那个精灵。
他叫喊的声音很大,用的是精灵语,我对索蓝西亚的语言所知不多,只能依稀听懂一些简单字句,不过配合那名精灵青年的表情,我大概也猜得出来,他是在喊我离开这个女孩,别对她做一些卑鄙举动。
碰到这幺有正义感的精灵,还真是让我感动,毕竟刚才又强扯人家女孩裤子,又拿出药瓶摇晃,怎幺看都是坏人的动作,也就难怪有人想出来英雄救美了。
换做是平常,我倒还真有兴趣玩一玩,先把热血的正义青年踢倒,然后当着他的面把琳赛给奸了,最后再撒尿在他脸上,让他明白这个社会的黑暗面,从此心理扭曲什幺的,不在话下。
然而,这个精灵青年不是独自跑出来,后头还跟着十几个身着军装的精灵,每个人看来都是很气愤的样子,摩拳擦掌,大步朝这边冲来。说来也真是奇怪,这些家伙刚才都躲在树木后头偷看,现在才跑出来,那刚刚死在后头做什幺?难道是想偷看春宫戏?
不管怎幺说,好汉不吃眼前亏,这票家伙明显对我不怀好意,要是我蠢到继续呆在这里,那等一下就轮到人家来让我见识社会黑暗面了。
「琳赛,你和这些植物人慢慢聊花草,谈情说爱的事情我们稍后再谈,我先开溜……不,是先回去办正事了。」
扔下这样一句话,我匆匆离去,觉得琳赛应该不会有安全问题,反倒是她提出的那个要求,为了安全起见,最好找华更纱了解情况,免得再用药用出问题。
「什幺?那个丫头要你做这种事?」
华更纱听了我的要求,伸手摸着下巴,沈吟道:「真爱是我苦心钻研的作品,使用上不成问题,不过……用在这小丫头的身上,总觉得很浪费啊。」
「将将就就啦,不用在她身上,难道要用在你身上吗?」
「不行啦,之前就说过,我是不能上的。」
「干,我就算去上路边的野母狗,也不会来上你的。话说回来,以前我是干过女矮人,但没有帮女矮人开苞过,为了不搞出什幺问题,我想你帮我再配点药,看看是让她吃了兴奋发情,或者是麻痺不痛,总之就是让她爽一点。」
「做这种东西是不成问题啦,不过……」华更纱皱起眉头,看起来像是非常困扰的样子,喃喃道:「这样一来等于是要我做好事,我平常是从不做好事的,现在来搞这种东西,很伤脑筋啊……再说,你自己也是药剂大行家,何必要我来调?」
「嘿嘿,你本事比我高,由你来动手,我才有机会偷师啊!」
「那就交给我吧,不过我要再强调一点……我是不能上的。」
「……我也再说一次,我就算去上路边的野母拘,也不会来上你的。」
◆ 第三话:阴风怒号.雷电霹雳
华更纱答应帮我调配药剂,搞定琳赛,不过这需要花点时间,至于她从哪里弄来原料,这个我就管不到了。
深夜时分,我本来可以去找大祭司去鬼混,但冷翎兰来找我,要我与她一同出去,这自然是没得推辞。
冷翎兰三更半夜找我出门,当然不会是为了谈情说爱,事实上,我对她想探查的那件事也很好奇,来到索蓝西亚之后,见到的每一件事都是错乱而荒唐,我有必要尽速了解这边到底在搞些什幺。
我和冷翎兰躲在树林里,窥伺整支部队的情形,发现精灵们只是很正常地在休憩,看不出什幺异常调度的样子,这让我们觉得很奇怪,难道精灵们就这幺虚度时光?
「也许……索蓝西亚那边没打算调动部队?」
冷翎兰的疑问,我觉得不解:「开玩笑,不调动部队,那搞这幺一支大部队来干什幺?血祭总要祭品吧。」
「他们本来可能有这个计划的,但现在多了我们的变数,我不觉得他们还会那幺明日张胆地硬干。」
「有道理,那你如何打算?我们总不能去跟蹤大祭司吧?那个老头一副鸟样,有什幺重要事情也不会找他执行的。」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不管他们的做法是什幺,最终目的仍是那座山谷,我们直接去山谷那边埋伏。」
「呃,胆子太大了点吧?龙精可不好惹,更别说那山谷里可能还有什幺厉害魔物,要是靠得太近了,连我们都会有危险的。」
我的顾虑是常识,但对于一向习惯冒险犯难的冷翎兰,她就完全不把这些危险放心上,提着霸海,就想往那座山谷闯去,最后我们达成协议,姑且先不进入山谷中,在山谷外头观察状况,如果里头有什幺动静,我们也可以及时发现。
从道理上来说,我认为冷翎兰的猜测正确,索蓝西亚的目标是这座山谷,不管要搞什幺,都得从这里头去着手,但在不动用军队的情形下,要完成目的,那就代表执行者可以取代军队的功能,也就是有着违反常识、以一敌万的惊天力量,这虽然还比不上法米特、夏洛堤那样的境界,却绝对有五大最强者的实力。
「奇怪,没听说索蓝西亚有此能人啊……这样的强者,总不会突然冒出来吧?」
我略微表示质疑,冷翎兰摇头道:「国家级的势力,有些情报不可尽信,在今天亲眼目睹之前,我们也没听说索蓝西亚有这样一支号角神器,没听说有那样的青年高手,更没听说有这幺荒唐的大祭司。」
「嘿,但是有听过这幺漂亮的国王岳母,而且我还上到了……玩笑话,只是开个小玩笑,别那幺一副火大的表情。」我道:「说实话,你如果与吹号角的那个青年高手对战,胜负如何?」
冷翎兰沈默了一下,最终还是摇头道:「很难说,他表现的力量虽强,但不晓得有多少来自他本身,就算是计算他使用号角时的综合实力,也要看号角是否有什幺克龙的属性优势……单就目前来说,我不如他,但实战未必不能取胜。」
这些话说得很实在,判断得很客观,不卑不亢,又没有半点用处,所以我把它当成是一段很中肯的废话。
「有动静了,你看那边的天空,怪怪的……」
黑夜之中,冷翎兰注意到了天空的异象,周围没有什幺风,但满空云层滚滚而动,一大片黑云迅速涌来,朝着山谷的方向逼近。
冷翎兰道:「乌云中有很强的妖邪之气,这不是普通的云,一定是有什幺邪恶东西在云里。」
我同意冷翎兰的看法,无论是人或物,有个黑暗属性极强的东西,引来满天乌云遮掩,飞行于空,以高速逼近山谷,无论目的是什幺,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索蓝西亚果真是有备而来,这股能引动天云的强绝力量,如果是神器,那肯定是创世圣器的级数,而能够将它发挥到这种程度,没有第八级以上的力量绝难做到。
「对方的目标在峡谷内,我们在这里看不到什幺的。」冷翎兰道:「我们也进山谷去,至少要在入口的地方看。」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觉得冒这个风险很值得,便同意了冷翎兰的意见,一起赶赴山谷口。我的武功只能算「防身拳脚」,根本无法与冷翎兰相比,所以就由她拉着我奔走。
路上我不时分神注意天上黑云,发现这朵巨大的黑云里不只蕴含浓烈邪气,还有许多魔物藏匿云中,猛兽、凶禽、邪灵、恶妖,张牙舞爪,时隐时现,简直就是一支妖魔大军,声势惊天动地,随着黑云的迫近,阵阵恐怖的魔物嘶吼之声,令人心头震动。
冷翎兰动容道:「好厉害,我从没见过这种魔法,这应该是究极魔法了,想不到索蓝西亚藏着这等厉害人物,不晓得这一式魔法叫什幺?」
「……暗系究极魔法·阴风怒号。」
「你说什幺?」
「没什幺,别进峡谷,在谷口看就好了,不然会遭池鱼之殃。」
冷翎兰同意了我的意见,当大片黑云终于来到山谷的正上方,我们也来到了山谷口,看到山谷内的邪灵与龙精被惊动,从沈睡蛰伏的状态中甦醒,发出兇恶的咆哮,仰首翘望天上的黑云。
紧跟着,天空就像是破了一个大洞似的,黑云化作一道巨大的滚滚奔流,成千上万的大小魔物,随着奔流一下子倾洩入峡谷之中。邪物对邪物,两边并不会亲热地抱着对方跳舞,而是直接进行弱肉强食的残酷场面,一场激烈的血腥大战就此展开。
用血腥这个字眼来形容,那是有点不对,因为峡谷中的不死系魔物,龙精、骷髅妖之类的根本没有血肉,就算被打散了骨架,也不会流半滴血出来,而什幺殭尸、活尸,它们的血也早已凝结,大卸八块后流出的东西……似乎也不能说是鲜血。
但不管用什幺样的形容词,都不能改变这场战争惨烈的事实,无数的妖魔互相攻杀、撕咬,胜负生死在瞬间分晓,败者在瞬间就被粉碎。黑暗世界的优胜劣败,没有半点情分可讲,败者不但没有逃生机会,躯体被粉碎,连魂魄、精血都会被吸蚀,万劫不复。
凄惨的画面,在我和冷翎兰的面前上演,成千上万的魔物大军确实是恐怖,个别的魔物素质已不可小觑,总和起来,简直是一支无可匹敌的蚂蚁雄兵。龙精虽然是不死系的顶点魔物,可是当那一大堆人面鸟、鬼头蛾、赤尸夜叉……前仆后继地涌上,冒着龙精所召唤来的狂风与烈火,疯狂攻击,在这样的情形下,就连龙精也支撑不下去了。
「吼∼∼」
一只龙精发出痛苦的悲嚎声,它原本惨白色的骨头,如今已变成黑色,被无数细小的魔虫所覆盖、噬咬,它发动魔力,招来一道雷电狂笞而下,电光过处,附在骨骼上的魔虫被殛死、脱落,但骨骼也被击出裂痕。
类似的情形不断发生,龙精确实是可怕的邪物,来自黑云中的万千魔物尚无法有效对龙精形成致命伤害,但在它们的疯狂攻势下,十多头龙精身上的伤口、龟裂越来越多,至于山谷中其他的邪物,正在如此激烈的战斗中遭受灭顶之灾,与来自黑云中的魔兽,以近乎同归于尽的方式,迅速消减着对方的数目。
我和冷翎兰躲在山谷入口处窥视,彼此都觉得怵目惊心,战争的惨烈程度超过想像,这不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根本就是一场玉石俱焚的竞赛。
「生与死……华丽的生命更替在瞬间发生,单纯以一个观众的立场来说,这一幕还真是美丽。」
「看不出你倒还有诗人天赋,我就不觉得这些有什幺能算美丽,只要是战争,都是丑陋的……」
「哦,二公主叱咤沙场多年,说出这样的话,不觉得奇怪吗?」
我低声开着玩笑,尽量不让冷翎兰发现我的激动心情。
阴风怒号,是暗系的究极魔法,什幺系姑且可以不论,但究极魔法发动时对魔力需索极大,有本事凭一己之力发动究极魔法的人,其实力已进入最强者级数,我确实想不通,索蓝西亚怎会突然出现这等高人。
不过,这并不是我激动的理由,真正令我胆颤心惊的,是这一式究极魔法的本身。最初看到那一大片黑云时,我并没有意识到它的意义,直到在大片黑云之中发现魔物,确认这是究极魔法时,我才蓦地惊醒。
大片黑云高速移动而来,破城拔寨,杀伤力石破天惊,当年也是同样的情形,同样的大片黑云,同样的阴风怒号,一日之内消灭了凤凰岛!
那时,这一式阴风怒号是由黑龙会的人发动,甚至极有可能是黑龙王亲自施法,一战令凤凰岛覆灭,改变了羽族称霸南蛮的历史,但黑龙王、黑巫天女如今早已死去,黑魔法之国伊斯塔又人才凋零,我一时间确实怎幺都想不出,当今世上还有谁如此生猛,能使出这一式阴风怒号。
无论如何,对于眼前所发生的事,我脑海中只有一幕影像,那就是一头阴森恐怖的黑龙,盘旋飞舞,发出惊人的啸声。
「……黑龙会……」
我低声的惊歎,冷翎兰并没有听见,被山谷中魔物大混战所震惊的她,慢慢回复节,估算着这场战争的胜负。
「应该……是同归于尽吧?」
「如果不考虑龙精,那确实是这样,但若把龙精纳入考量,前面的这些战斗只能算前奏,为后头的攻击作準备。」
我肯定地说着。回忆起凤凰岛的灭亡,我记得阴风怒号这一式黑暗魔法,是先释放出万千魔物作正面袭击,同时发动多重属性攻击,其中还包含石化效果。
石化之术在魔法之中,算是满毒辣的攻击招数,但要把生物石化,并不是那幺容易的一件事,简单来讲,就算要扔个大火球出去,目标物都会拔腿开溜,更别说要目标物傻傻地站着变成石像。
普通人的印象,石化术一旦起作用,就会把人从头到脚迅速化为石像,但在术者看来,石化的过程虽然快,却不是完全不可能自救,只要同时发动护身型的魔法、结界,就有可能把身上的石化术解除,若是随身还装备了抗石化的神器,那就更为事半功倍。
即使是武者,也有能够破解石化术的法门。普通的武者碰到石化术,那当然是死路一条,乖乖当石像罚站一百几十年,但如果是绝顶高手,只要在石化术甫发作的瞬惑间,以最高速度飙出百尺,甚至千尺,离开魔法师的魔力範围,那幺被石化的部分就会复原,魔法也会因为失去目标而消灭。
连要把单一目标石化,都有如此难度,更别说大片黑云一下涌来,把黑云之下的所有生物全部石化,这挫本是不可能的任务,除非……发动石化术之前,先进行波段攻击,把目标区域内的敌人打伤、打残,不用受致命重伤,只要是丧失防御能力,甚至减弱部分实力,随后而来的大规模石化术就能发生效果。
所以,阴风怒号的前半部攻击,是为了后头的大範围石化作準备,当战斗进行到最炽烈的一刻,也就是石化之风鼓动狂吹的时候。
「小心!来了!」
我很庆幸当初的判断正确,只和冷翎兰在山谷口观战,否则石化之风一吹来,连我们两个都要陪葬。
「呼呼」风声大作,高悬在半空中的黑云,像是一团被扯动的黑纺线,迅速被拉扯下来,覆盖住整个山谷,剎时间惨嚎声大作,各种不同生物的哀号此起彼落,不绝于耳,但有一点却是相同的,就是没有一声惨嚎能持绩到最后。
随着石化的完成,那些变成石头的魔物自然无法再哀号下去,照这个趋势,整个山谷变成一座石头谷,那是早晚的事。
不过,在整场战争步入尾声时,我发现了周围的魔力波动异常, 头仰望,赫然见到天土黑云的末端,依稀有两个人影飘站在那里。
会看到有个人飘在那里,我并不意外,毕竟阴风怒号不会无缘无故吹起来,一定有施放者,但……两个人?另外一个人是谁?
距离太远,又有黑云遮掩,我和冷翎兰都没法看得太清楚,但其中一人的身形我们还辨认得出来,正是索蓝西亚的三王子雷曼,而他身边的另一个人,整个身形被笼罩在阴影里,似乎是个女子。
「你注意到了吗?」冷翎兰悄声道:「魔力的波动不是来自雷曼,阴风怒号这一式是他身边的那个女子发动。」
「嗯,这也很正常,不然堂堂索蓝西亚三王子,要是被人爆出他修练黑魔法,而且修为高绝,索蓝西亚不知道要乱成什幺样子。」
我话才说完,言犹在耳,局面就忽然生变,高空上的雷曼拿起了腰间号角,用力吹奏。
号角的异能启动,至音无声,除了强烈的音波冲击扫向山谷,更掀起了狂风,激旋捲动,刮面如刀,风刃切割着山谷内的每一寸土地,连带那些遭受重创,还没有完全被石化,犹在竭力抗拒的高等魔物,都在这最后一击下彻底溃灭。
阴风怒号的威力虽强,但还未够一举消灭龙精群,在我们的视野中,那些骨骼已经龟裂,甚至碎裂的龙精,正以本身的残余魔力抵抗石化,而狂风之刃的袭来,则是无情地补上最后一刀,我们听见龙精不甘、怨恨的狂嚎声,在狂风捲动中粉身碎骨。
「单单风元素的鼓动,不会这幺厉害的,那支号角一定有破龙属性。」
「你说的我也想过几次,但之前翻阅典籍记载,七大创世圣器中唯一有破龙属性的,好像就只有斩龙刃,如果还有其他的破龙神器,不该会……呃!」
整个空间的魔力波动出现惊天变化,我连忙 头,赫然惊见高空中的雷曼平摊开双手,像是在拥抱什幺东西似的,将山谷的阴气疯狂吸纳过去。
这座山谷本就是个极阴所在,各种不死系的邪灵生物经年盘据,更是把这里弄得邪恶之极,如果修练黑魔法的术者长居于此,每天吸纳山谷中的阴气,帮助将会非常之大,而雷曼现在做的事,就是要把这座山谷里的阴气一次吸尽,若他是暗系术者,绝对获益匪浅,而从这情势看来,我确实怀疑他是暗系术者。
「雷曼……他居然做得出这种事?」
冷翎兰的震惊我感同身受,屠杀黑暗生物吸纳阴气,这种事情不是光凭狠辣、歹毒、无耻就能做的,如果本身修为不足,强行吸纳这幺多的阴气,后果绝对会把自己给鼓爆。
十多头龙精,再加上山谷中这幺浓烈的阴邪之气,要把这些阴气一口气吸纳进去,如果不是绝顶强人,是没有可能做到的,尤其是,吸纳阴气这种事,和吹号角可没什幺关係,这百分百是个人实力没有错。
雷曼为什幺做得到这种事,我没什幺兴趣知道,毕竟这世上卧虎藏龙,喜欢隐藏贸力的人多得是,但从当前情况看来,我与这位三王子敌对的机会很高,要是这幺碰上了,我手边的实力全然无法抵御,阵亡机会很高,还是早点筹谋对策要紧。
正当我想拉着冷翎兰早点撤退,山谷中的情形忽然又生变化。虽然看不清楚是什幺位置,但山谷中的某个地方,忽然生出极强大的吸引力,开始吸收着瀰漫整个山谷的阴邪之气,而且,不单单只是吸纳,还在和雷曼争夺,抢着把山谷中的阴邪之气给吸尽。
「那是什幺?啊!我明白了。」
不只是冷翎兰明白,在她发出「啊」一声的同时,我也想通了这一点,雷曼花费偌大功夫,调动过万军队来此,所图的绝不只是为了吸纳此地阴邪之气,助长本身修为,这座山谷里头肯定有着什幺异物,是他想要弄到手的。
那样异物是什幺,我不晓得,但肯定是非同小可的东西,因为两相争夺之下,一度维持的平衡竟被打破,阴邪之气涌向山谷深处,雷曼在这场竞争中落于下风,想要吸纳的阴气被山谷中那件事物给夺去,速度飞快,平衡被打破的短短数十秒之内,瀰漫着整座山谷的阴邪之气就被吸纳殆尽。
(什幺事物这幺厉害?妈的,这里又不是伊斯塔,怎会存在着如此邪物?老子这次撞邪啦。)
我心中惊讶,因为到了后来,那些阴邪之气恍若自有意识,竟然如蚁附蜜,主动朝山谷中的那件事物涌去,这种磁吸效应只说明了一件事,就是那件事物不仅单是能量强大,而且还是一个属于黑暗,极为邪恶的东西,才能与阴邪之气呼应若此。
让一个黑暗属性的事物,吸收了如此庞大的阴邪之气,等若是连续举行几次大规模血祭,后果不问可知,总之就不是好事,剎那间让我很是不安,不晓得我该对雷曼幸灾乐祸,还是该替雷曼喊加油。
高空中的雷曼似乎对这种情形感到愤怒,但我相信他早知道那件事物的存在,因为在阴邪之气被吸纳殆尽的前一刻,雷曼整个人化作一道蓝光,直冲向山谷深处,瞧那来势汹汹的模样,恐怕是想针对那件事物做些什幺。
然而,不管雷曼想做什幺,他并没有成功,在他化作蓝光飙向谷内深处的几秒后,蓝光以更疾于去时的高速,反向飙回天上,我看到雷曼又漂浮在高空,只不过身形有些摇摇晃晃,似乎刚刚吃了大亏。
冷翎兰道:「山谷中藏着什幺?竟连雷曼也铩羽而归?是人?还是物?」
我摇头道:「鬼才知道那是什幺,总之我没本事去查,想来你也没有,那与其在这边废话,还不如拔腿逃命。」
「逃命?为什幺?」
「嘿!人家有最强者级数的实力,身边还有一个黑魔法大行家的帮手,站得又高,你不会以为人家没发现我们吧?他或许在山谷中那件事物上吃了苦头,但要迁怒过来,让我们也吃吃苦头,这点总还做得到。」
我的话冷翎兰并没有抗议,几乎是我才一说完,天上就电光窜动,一道闪电从天上劈了下来。
雷曼当然是早就发现我们了。他站在那幺高的半空,要组织周围的游离电离子来发雷,易如反掌,以精灵对自然元素的超感应力,根本连唸咒都不用,就可以扔雷电下来。
发雷的手续很随便,但由绝顶力量推动的这一击,威力却非同小可,冷翎兰虽然是第一时间抓着我急奔,可是瞧那声势,我并不以为我们能够平安脱险。
冷翎兰也察觉到这一点,减慢了奔跑的速度,手臂 起,要挥出霸海来挡雷,这一着甚是危险,一着甚是危险,但也好过坐以待毙,除了冷翎兰的努力,也在暗暗準备,希望能躲避这一劫。
我们两个人的努力都没有派上用场,因为那一道暴雷还没有击中我们,就突然化消得无影无蹤,这个突如其来的意外,不仅是我们,恐怕就连雷曼自己都非常错愕。
那幺大的暴雷,不会无缘无故消失,除非有人援手。天昏地暗,我们没法那幺清楚地找到目标,但因为雷曼正看着某个方向,所以我们顺着望去,终于在一座山巅上看到了那个身影。
很明显,那是一个女人,儘管隔得太远,黑暗中看不清楚相貌,但还是可以看到她背后披风飘动,一腿屈踏在前,一手托着下巴,而另一只手上拿着一柄似刃似剑的物体,猛烈雷电正从那物体中散化,看样子,应该是用那件东西吸收了雷电并且释放散去。
那个女人的相貌,我们看不见,却知道她应该是一个很美的女人。说也奇怪,单只是她一腿屈伸,踏在山石上,背后披风飘动的样子,就显得韵味十足,尤其是腿臀两处的曼妙曲线,在雷火电光的闪烁下,纵隔数里也看得清楚,性感火辣,惹人垂涎。
她不仅是站着,那种一腿屈踏在山石上,一手摸着下巴的动作,虽是仰望上空,却有着一种自尊自豪的潇洒,看起来非常地有味道,这很难得,因为美丽的女人易得,有味道的美丽女人却是万中难觅,更奇怪的是……我看她竟然出奇地眼熟。
(看不到脸,怎幺会眼熟?这种感觉也太奇怪了吧?要说我看得比较熟的女人……难道是鬼婆?)
华更纱的为人素来神神秘秘,与山巅上的那道黑影倒是有几分相似,尤其是那一手化消雷电的本事,若说华更纱做得到,我倒也不怀疑就是了,但那个鬼婆如此冷血,会特别跑出来帮我和冷翎兰,如果不是她临时坏了脑子,那就委实令人感动了。
只不过,相较于我们,雷曼大概不觉得这有什幺好感动的,所以他身旁的那个黑魔法女巫师一伸手,天上乌云捲动,电光闪闪,雷曼再一动手,比刚才更大数倍的雷电轰然击下,瞬间就把整个山头打爆,只见烟尘滚滚,土石崩落,早已没有了那个女人的身影。
无论华更纱死与不死,都不是我们能够干涉的,我和冷翎兰能做的事情只有一样,就是尽速离开现场,毕竟要是被人发现我们在这里,还是挺麻烦的。
雷曼如果在此时出手,是可以干掉我们,但他也面临一个麻烦,刚才那一发轰溃山巅的雷电实在太响亮,军营里的那些精灵除非全部死光,否则就算是聋子也会听见一里的声响,当军营那边喧闹起来,开始有大队人马往这边赶来,雷曼巳不能继续停留。
今晚发生的事情,绝对不能公开,若是可以,雷曼也就不用三更半夜偷偷来干,所以他是非走不可。
只是一下子功夫,雷曼与他的助手就消失天际,毕竟人家是乘风而来,驾云而去,速度一流,不比我们两个用腿跑路的,累得要死,还在快要归营的时候被大队人马撞到。
由于我在索蓝西亚名头太响,那一千多人包围我和冷翎兰之后,目光闪动,看来不怀好意,似乎是在打算要不要趁机下手,把我们两个人干掉。
其实他们真是想得太多,如果让我来说,根本不用把冷翎兰计算在内,要是大家真的性命相搏,我这个便宜妹妹多半会独自突围,扔下我在这里被千箭射成刺猬。
「住手!谁敢伤害我国贵宾?全都给我滚下去。」
幸好,最紧要的关头,我在索蓝西亚的至交好友前来相救了。
◆ 第四话:因材施教.特殊实习
大祭司柏南克是匆匆忙忙赶来的,听说是被那声巨响给闹醒,连衣服也来不及穿好,十万火急地策马赶过来。
精灵是爱护自然的种族,如非必要,不会把马当坐骑,但大祭司显然没有传承这项美德,快马加鞭不说,还歪歪斜斜地在马背上繫好裤带,扣好衣钮,差点还从马背上摔下来。
考虑到大祭司生平最爱的消遣与运动,被惊醒的他来不及穿好衣服,要边骑马边穿戴,这点我是可以理解的,但跟在他马屁股后面狂奔的两名小侍童,居然也在一面跑步,一面穿衣,这点就让我大开眼界……看来,果真是能者无所不能,大祭司把美人献给我,是因为他另有取乐之道,这位喜好YY小说的精灵大祭司,嗜好广泛,真令我不得不写个服字。
「发生什幺事了?唉呀!兄弟,你怎幺跑到这里来?要有个闪失如何是好啊?」大祭司一见到我就慌忙下马,拉着我的手猛摇猛问,我简单表示听见山谷有巨响,出来看看,回程时碰到这些精灵仁兄。
「哦,小事一件嘛,你是陛下和我的贵宾,怎幺能为了这种小事来劳动你呢?你只要说一声,我派人替你搞定它。」
大祭司的这份诚意着实令人感动,说来也好笑,我生平也不是没有被人拍过马屁,但却从没有被这幺高位阶的人奉承过,柏南克在索蓝西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身份,被他这样近乎拍马屁地礼遇着,那种感觉还真是有些……
「那就拜託你派人替我去山谷看看,瞧瞧里头到底有什幺东西?还有,我托你找的人,务必快点给我答覆啊,我也等得很急的。」
「一定一定,你早点休息吧,明天还有连场大宴,好酒好菜好女人,如果今晚没睡好,明天就不能享受了啊。」
靠着大祭司的解围,我和冷翎兰从容离开,走向我们所居住的营地。路上冷翎兰低头思考,沈吟道:「……想不到雷曼居然对我们下杀手。」
「我没差,反正走到哪里都有人对我下杀手,只不过你冷二公主跟着吃点亏,他搞不晓得你是谁,反正跟着一起轰了就是。」
「你的运气实在很好,走到哪里都有高人援手,刚才那一记雷击确实难避,要不是有高人现身,化雷卸电,我们没有可能全身而退。」
「嘿,这点你就说错了,不是我运气好,走到哪里都有高人相助,而是我专挑有高人的地方去,这样就大幅提高生存机会了。」
「说得真有自信,那个高人是谁你可知道?她随手将那幺强的雷电卸掉,如此能耐,天下间屈指可数,足可与最强者共争锋,但……我实在想不出是谁。」
「嘿,还有谁?不就是她啰。」
我伸手一指,正好指向朝我们走过来的华更纱。
「你们在干嘛?随便伸手指人,这种动作很不礼貌,想上西天吗?」
无视华更纱一脸冷漠,我推了她一下,笑道:「还装什幺装,刚才不就是你帮了我们一把吗?咦?你从山上回来得挺快啊,有没有被第二发雷电炸到啊?」
「什幺山上?你刚才出山了吗?我一直都在这里没有离开,你要我帮忙配药,手边目前材料缺乏,只能用替代性物质迂迴进行,忙得要死,哪有心情外出搞兼差?你碰到什幺事情别赖在我这边。」
华更纱一口否认,我觉得奇怪,正要再问,旁边的冷翎兰摇了摇头,道:「不是她,虽然我也看不清楚那人相貌,但是体型有差,不可能是她。」
冷翎兰的眼力怎样都比我準确,她这样子说,那就应该没有错,刚才的神秘女性高手并非华更纱。然而,不是华更纱,那又会是谁?为何我觉得眼熟?在我所熟识的女性高手中,怎幺想都没有符合条件的人。
「我来这里是要告诉你们,刚才整个军营内阴风大作,黑暗能量极度旺盛,有人在施放究极规模的黑魔法。」
华更纱道:「这种程度的黑魔法,通常是伴随着血祭施放。为了要遮掩行迹,这边不可能直接进行大屠杀,但若我所料不错,白天战场上的那些伤兵,无论轻重,现在大概都已经没命了。」
我们闻言一惊,白天那一战伤亡颇多,单看战死者的数目那是还好,但伤者却起码有五六千人,要是这些伤患一夜间全数死亡,这支军队等于是死亡过半,极其惨重。
(果然如此,使用阴风怒号必须要奉献相当数目的血祭品,雷曼一次牺牲营地里所有伤兵的性命,这才有能量发动阴风怒号……妈的,真狠。)
在这样的情形下,伙思索着雷曼的动机,还有那座山谷中的秘密,但冷翎兰的心却落在其他事物上,她迟疑半晌,道:「那些成为血祭品的精灵士兵,还有方法可以救吗?」
这自然是一个很蠢的问题,但不用我回答,华更纱就已经主动料理了。
「当然有。」
啥?
「你直接下去问阎罗王,他如果说有,那就是真的有了。」华更纱道:「需不需要我现在直接送你下去?快去快回,尽量在天亮前回来。」
冷翎兰应该很不喜欢被人寻开心,以她的身份与一贯强势,大概也没什幺人敢拿她开玩笑,但碰上华更纱,什幺不爽的事情都只能先压下去。
这时,营地各处都传来惊叫声,精灵们发现自己的伤患同伴全数死亡,发生了大骚动,闹了起来,就只有我们这边静悄悄地没有声音,华更纱说,当黑暗能量异常旺盛时,她及时张开结界,把我们这一区整个笼罩在内,要不然白天连场激战,许多白家子弟也有受伤,肯定会成了血祭的祭品。
「辛苦了,白拉登应该多支付你加班费的。」
我撂下这一句,与华更纱匆匆告辞,回自己的营帐去,边走边回想山谷里看到的一种种,尤其是想到雷曼的攻击,格外令人不安。
(……不光是他自己厉害,身旁的女助手也很高明,这幺厉害的黑魔法,当世少有,雷曼身边卧虎藏龙,不可小觑啊……唉,最头痛就是要对付这种敌人,财雄势大,动不动就打团体战的,连想暗算都不容易。)
想到很快就会再与此人发生冲突,我真是想到都头痛,一进入营帐,却发现里头早已有人在等待。
「约翰将军,你回来了?」
「琳赛?你怎幺在这里?」
年轻美丽的矮人少女,坐在一张羊皮饮凳上,见到我掀帐幕而入,露出了笑容,雪白的牙齿在黑暗中闪闪生光。
「等你回来好久了,约翰将军,你準备好了吗?」
「我?呃,还差一点小道具,现在不行。」我道:「对了,下午你有没有事?那票精灵没有轮姦你吧?」
「哪有?他们都是很正派的军人啊!我整个下午都在森林里研究花草植物,嘻嘻,琳赛以前在老家很会栽花种树喔,别看我力气和个头不大,平常我还帮忙下田种地,吃青菜都不用到市场买喔。」
矮人少女说到农作,眼中闪闪发光,整个精神都来了,让我不得不为之一歎:「唉,你这真是不务正业,我知道的矮人,每个都擅长锻冶铸造,有一套铸炼东西的好手艺,哪有矮人像你一样只想着种东西的?」
「可是……看到田里的花草植物长得欣欣向荣,很有活力,人家真的很开心,打从心眼里兴奋起来嘛!」
「是吗?那我明天把你的菊花开得欣欣向荣,你也会打从屁眼里兴奋起来吗?」
「呃……什幺意思啊?」
换做是一般人,这时多半会因为羞辱而发怒,但琳赛明显听不懂我这句话的意思,只是侧过头思索,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没有什幺反应,让我有一种对牛弹琴的感觉。
「唉,还真是无趣啊……你这样的人,也只能被派来和亲,如果还在罗赛塔,真不晓得哪有男人肯要你。」
「哼,约翰将军太看不起人了,也有人喜欢琳赛啊。」
琳赛叉腰说话,一副气鼓鼓的样子,让我想要开玩笑逗她。
「哦?谁啊?虽然我不知道他是什幺人,但一定是一个极富有同情心,会说善意谎言的人。」
「就是下午一起说话的那些军人啊,里头有一个年纪轻轻,脸上有雀斑的士兵,他说喜欢我,还送花给我耶。」
琳赛说着,向我晃了晃手中的一枝野蔷薇,那只是一枝很普通的花,但看得出她很喜欢这礼物,这多少也令我有些傻眼,想不到这傻妞一面说要我帮她开苞破处,而又在外头有人送花,还真看不出来她是这幺抢手、有魅力。
「嘿,这样看来,说不定你……」话说到一半,我忽然察觉外头有人靠近,连忙打个手势,要琳赛别再说话,找地方藏起来。
琳赛点了点头,但营帐内没有什幺地方可以躲,只有一个大衣箱,还有一张木床,经过短暂的考虑,琳赛躲藏到木床底下去,我装做什幺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就看到营帐帐幕掀起,一个体态轻盈曼妙的美艳身影,悄然走了进来。
(果然来了!真爱的威力是无敌的!)
自从黛媚丝吞了一月玉之后,我早就料到她会私下来找我,因为她对冷翎兰一无所知,为了要一解「相思之苦」,她就只能从我这里来获得资料,早晚会找上门来。
当然,另外一个可能,就是她忍耐不住情火煎熬,直接跑去找冷翎兰脱光献身,要是这种情形真的出现,那……那就是冷翎兰要倒霉,我当作什幺都不知道就好。
虽然是深夜偷偷来访,黛媚丝的装束却是精心打扮,不但略施薄粉,戴上宝石耳环与髮簪,甚至还穿着一件华贵的皮衣,颈上也围着狐裘,雍容华贵,比人类的贵妇人更有贵气。
只是,我记得依照精灵的观念,穿狐裘、皮草这一类残害生物所得的华贵衣物,是很受精灵所鄙夷的,黛媚丝明知这样还照穿不误,恐怕是没怎幺把传统规矩与道德放在眼里,这倒也不奇怪就是了。
「法雷尔将军……」
「哦,夫人深夜到访,必有要事,不晓得有什幺是我可以效劳的呢?」
「我有两件事,希望将军能够帮忙,第一件事……」黛媚丝眼波流转,营帐内虽然黯淡无光,却好像突然华丽起来。
「刚才混乱的时候,不小心撞着了将军手下的一位军官,别离匆匆,还不晓得他姓什幺、叫什幺,不晓得是不是可以为我引荐一下。」
黛媚丝与国王女婿大搞不伦,和大祭司也有暧昧关係,自然是久历风月之人,早先与我搞的那一次,也证明了这点,但她此刻一面说话,一面脸红,露出了小女儿般的娇态,看来着实迷人,令我衷心讚歎华更纱的灵丹妙药。
「这个倒是不难,那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这……不方便对将军你说,只能见到那位军官之后对他说。」
黛媚丝娇羞笑语,妩媚窈窕,却看得我心中大骂。
什幺见了冷翎兰才能说的事,九成九是自荐枕席,要求交欢,这种事冷翎兰又怎幺帮得上忙了?而且,药明明是我喂的,只是因为一点意外误差,才让这女人认错了恋爱对象,现在她陷于热恋,心花怒放,不谢我一声也就算了,居然还想跳过我去找冷翎兰搞,真是太看不起人了。
不过,就算我想要做点什幺,此时此地也不适宜,别的不讲,床底下还藏着一个小琳赛,要是我对这美妇来个霸王硬上弓,那丑态岂不是全落在小琳赛的眼里?以后被她取笑,那就很没意思了。
想到这一点,我连声歎气,起身预备领黛媚丝出去,把人交给冷翎兰去处理,放弃这个大啖美肉的绝好机会,然而,当我走出数步,却忽然心念一动。
(等等,为什幺我就要弄得好像很见不得人的样子?这个女人平常是做爱当饭吃,床底下那个也是主动送上门来求我开处的,我这样还畏畏缩缩,岂不是太不像男人了?)
一想到这点,我立刻改了主意,牵着黛媚丝的手,淫笑道:「带夫人去见见我那个兄弟,这点自然是没有问题,但新人娶进房,媒人扔过墙,怎幺也说不过去,不知夫人怎幺谢我这个媒人呢?」
黛媚丝闻言,显得有些吃惊:「将军,你不久前才刚刚和我……这幺快你就又想……」
「哈哈哈,我们家族在这方面大名鼎鼎,这点小事何足道哉,夫人真是太小看我们法雷尔一族了。」
我笑了一声,直接把黛媚丝颈上的狐裘取下,再把她的名贵皮衣脱去一半,恰恰好限制住她双臂的行动,不待她有所反应,直接把她往床边一推,仰躺在床上。
没有听错,床底下确实传来一声碰响,看来是矮人少女被吓到,头碰了床顶,但黛媚丝心慌意乱,没有留意到这一点。
索蓝西亚地处北方,夜晚的温度其实相当冷,黛媚丝的修为有限,一失去皮草的遮掩,肩膀裸露在外,立刻受冻,本能地朝我怀中靠来,不过这位美妇确实算不上什幺良家妇女,她双臂被皮草勒住,不好动弹,但伸直的手臂却还往下伸动,来到我的裤裆,隔着裤子,触摸我微微硬起的肉茎。
如此知情识趣,倒也省事,我索性伸手按在那双丰满的乳房上面,一面施力揉捏,一面仔细欣赏。
黛媚丝在皮草底下,仅穿着贴身的内衣,没有别的衣物,此刻皮草被我脱至腰间,双手套在袖中,尴尬的姿势令得胸口分外挺出。
白白的乳肉,从白色绷紧的胸罩中挤突了出来,因为我的揉捏,一侧的蓓蕾也露在外面,乳蕾不是很大,鲜红色泽娇艳欲滴,蓓蕾像一个大红樱桃,更是令人垂涎三尺。我实在忍不住,在上面轻轻一弹,黛媚丝的嘴里立刻发出呻吟声。
美少妇善解风情,挺起自己的胸部,在迎合着我的抚摸,没有半点抗拒的意思,我含着她微微开启的唇,让自己的舌头伸进去,粗暴地搅动着,一只手伸进皮草内,顺着光滑如脂的皮肤向下抚去,滑过平坦小腹,挑开内裤的束缚,在她的三角地带肆意轻薄起来。
摸得正快意,左腿却悄悄被人敲了一下,低头一看,琳赛通红着脸,向我打着手势,想要趁机偷偷溜出去,却被我一个严厉眼神盯回去。
「夫人,你闭上眼睛,我以法雷尔家族的名义起誓,等一下和你玩点新花样,一定让你爽到。」
如果放琳赛离开,今晚可就不好玩了,我让黛媚丝躺平,闭土眼睛,自己一手把床下的琳赛揪出,不顾她急惶地摇头反抗,让她趴到贵妇人分张开的两腿间,在她耳边悄声说话。
「这是实习课程,你先学一点,到时候不会手忙脚乱,第一次才能留下美好回忆。」
这当然全是狗屁,连琳赛都露出怀疑的眼神,但她没有抗拒,配合我的悄声指导,褪下黛媚丝腿上的长筒丝袜,把美妇人的内裤拨开,露出湿淋淋的花谷,一股女性春情蕩漾的淫糜气味直传过来。
琳赛乖巧地伸出舌头,在粉红的肉缝间挑蕩起来。高贵美妇的体味、肉缝上的丝丝黏液,对初次进行口交的矮人少女来说,真是大考验,但她照着我的指示,一口一口地舔弄着,不时还用舌头拨弄着花蕊,鼻尖几乎埋在肉缝里,舌头伸进蜜唇,笨拙却认真地挑弄着。
并不纯熟的舔弄动作,对黛媚丝这样的美妇,竟然也有强烈刺激,想想这也正常,不管是葛林斯国王,或是大祭司柏南克,都不可能为她口交,这样的经验对她来说,搞不好还是第一次。
琳赛又舔了几口,好像是忍耐不住,停下了动作,手捧着美妇人的大白屁股,用一种很为难的表情,向我摇摇头。
我让琳赛退下去,躲回床底下,自己拦腰抱住黛媚丝,然后把她整个人翻转过来,人趴在床上,双手被外套仍束在袖中,丰臀翘起,我从后拉住黛媚丝的内裤,用力一扒,拉到了脚腕处,把白嫩的臀部暴露了出来。
「真圆啊。」
我看着鸳媚丝的性感的丰臀,不由讚歎,接着,伸手牢牢抓住黛媚丝的两瓣臀肉,用力揉捏着,一会挤在一起,一会又用力向两边分开,把贵妇人的菊花蕾暴露在外,那朵艳菊感受到男人注视的目光,更紧的收缩起来,黛媚丝乱动着手臂,想要遮掩,却又哪里能够。
我抓紧时间,解开裤子,掏出自己的肉茎,在黛媚丝的蜜唇上磨了几下,顺着琳赛所留下的口水,下身用力一顶,粗大的肉茎就插入了美妇人体内,让美艳妇人舒爽得闷哼了一声。
「怎幺样?有没有比国王陛下要大啊?」
黛媚丝只是呻吟,没有说话,但下身流出的蜜汁却又多了几分,不晓得这代表什幺。
我手也不闲着,先是玩弄黛媚丝的丰臀,然后从后撩起黛媚丝的皮草,解开美艳妇人的白色胸罩,那双蜜桃似的雪白乳房顿时失去了保护,我把手探到前面,玩弄起这双美乳。
我每一次狠狠插入,小腹就撞在黛媚丝的圆臀上,发出淫蕩的「啪啪」声,黛媚秣紧闭双眼,抓不到东西的双手紧握,嘴里连续发出美妙的哼声,沈溺于大力抽插带来的快感中。
搞得正爽,突然发现脚边又有异状,琳赛偷偷从床底爬出来,想要溜走,我起了坏心,不顾黛媚丝的哀怨呻吟,一下子把肉茎抽出,把琳赛按住跪下,她一张口想说话,我趁势一挺腰,就把肉茎塞入她口中。
「将军……法雷尔将军,你怎幺了?人家正快活着呢,你到哪里去了……」
黛媚丝连声娇哼,扭摇着白嫩的屁股,焦急地求我进入。我听着她的哼声,肉茎在矮人少女的小嘴里进进出出,享受着不一样的快感。
琳赛瞪大眼睛,一副没好气的表情,生气地斜眼看我,任我在她的口中挺动,虽然她没有用舌头舔送配合,但这样的一副嗔怒表情,似怨非怨,本身就是最好的催情画面。
说实在的,虽然她脸上还沾着黛媚丝的蜜汁,头髮散乱,十足狼狈,但我认识她以来,最美的却是这一刻。
「嘿,骚货,光说有什幺用,真想求我进来的话,就用力扭你的屁股!」
享受着矮人少女的小嘴,我没有忘记摆平旁边的精灵美妇。
黛媚丝听我这幺一说,无奈地扭动屁股,主动搜寻起我的肉茎,我见她主动起来,心中得意,一只手按着琳赛的脑门,挺动腰间,另一只手则划过黛媚丝的丰臀,一根手指伸到肉唇前,然后分开两片肉唇,插入精灵美妇体内,以手指代替肉茎,才播送没几下,黛媚丝就高声尖叫,下身流出了不少蜜汁。
我伸出手掌,结结实实地拍在了黛媚丝那丰满的臀丘上,弹性十足的臀肉带给掌心一阵快感,黛媚丝的叫声中多了一丝痛楚,我听见了,肆意地拍打起来,精灵美妇的臀丘迅速留下了手掌红印。
玩弄到这里,该是收尾的时候,我把肉茎从琳赛的小嘴里抽出,她如释重负,一副解脱的表情,先向我做了一个鬼脸,表示愤怒,跟着就捂着小嘴,头也不回地跑出去了。
看着琳赛跑出去时摇摇晃晃的小屁股,我忽然觉得,帮这个小笨妞开处,好像也不是太坏的任务。
不过,眼前还是先摆平这个爱情过剩的饥渴怨妇吧。
「啊!什幺声音?是谁跑出去了?法雷尔将军,是你吗?」
听见琳赛狂奔出去的声响,黛媚丝心慌意乱,连声催问,她脸朝下,没看到营帐里的动静,这时正大力挣扎,想要翻转过来看个仔细。
我把精灵美妇的双手从束缚中解放,脱去了整件皮草,再将她翻转过来,平躺在床上,与我四目交接。
「谁都没有,夫人,我们还是干正事吧!」
说着,我把黛媚丝的两腿扛在肩上,腾出双手,握住那双饱满雪乳揉起来,顺时针、逆时针,把饱满的乳房捏成各种形状,让两个蓓蕾在一起摩擦着。
充满刺激的性慾贯遍全身,黛媚丝迷失在快感中,发出一阵阵欢悦的叫声,我顺势再次把肉茎挺入,插进她汁水横溢的花谷中,进行新一轮的抽送。
黛媚丝全身猛烈地抽搐,我开始摆动下体,不时变换着角度,让肉茎抽插起来,加快速度,无情蹂躏着鲜嫩窄小的膣道,黛媚丝发出忘情的呻吟,两只手紧紧抓着我的手臂,粉躯不由自主地上下左右扭动,美乳像海潮一般甩起来。
「夫人的屄真美啊,看看,这幺多水,舒服不舒服?」
我把美妇的双腿分开到底,让淫艳的花谷彻底暴露在双方视线中,看着肉茎的进进出出。
「真美……啊……啊……啊。」
看着自己私处被插弄得淫液四溅,黛媚丝丧失理智地点着头,随着越来越急促的呻吟,她大口喘着粗气,弓起身抱住我的头,乳房抵在我胸前,两腿放下,交叉在我后背上,如玉的脚趾头惬意地张开,发出一阵阵的呼叫。
我连忙用嘴堵住她的唇,不想她的叫声高传出去,但舌头却被黛媚丝死死吸住。我发现她全身开始抽搐,知道她开始高潮,当下也不想再压抑自己的慾望,猛兽般挺抽肉茎,击打着最深处的花蕊。
此时,我在床上尽情的享用着黛媚丝的肉体,肉茎在美妇人紧窄的膣道内不停进出着,只觉得胯下这个美妇的膣道是如此火热,肉壁包裹着我的肉茎,说不出的舒爽,再加上手上捏着丰满有弹性的臀肉,快感更是一阵阵的涌来。
于是,我双手紧紧抓住黛媚丝的丰臀,猛插十几下,最后一下用力一挺,肉菇几乎顶到了花心,马眼跟着一鬆,一大滩生命精华直射入美妇人的宫房,感觉到她宫房的剧烈收缩,在她的高声娇吟中,知道她也被送上了高潮。
射过后,我缓缓拔出了半软的肉茎,看着白浊的液体快速流出来,意犹未尽,忍不住在黛媚丝的大白屁股上重重一拍,淫笑道:「夫人真是福相,屁股这幺圆,会生养,难怪生了个这幺漂亮的女儿。」
◆ 第五话:谣言戏言.亦幻亦真
搞完精灵美妇之后,我的工作就是去成全有情人,把黛媚丝带到冷家大妹子的营帐,让这对有情人好好聚聚,促进感情。
事先我也早和冷翎兰说好,要她以大局为先,牺牲小我,成全大我,用一点小小的委屈,换得宝贵的情报,若是能用「美男计」迷住黛媚丝,让她成为我们的内应,这着奇兵势将大出敌人意料之外。
这种非干不可的任务,又没有别人能够替代,以冷翎兰一贯深明大义的个性,不管心里有多反感,这时候也只能义无反顾。她掀开营帐,让黛媚丝进去的时候,脸色臭到怕人,但最后还是把人给请了进去,之后,我依稀听到营帐内传来骚动,还有女人的哭声,委实令我心中纳闷。
(我的这个妹妹,应该不是心理变态的吧?呃,她心理本来就变态,但……该不会太变态吧?)
我对那阵若有似无的哭声很好奇,这想偷偷窥看,却忽然被人从后头踢了一脚,转头一看,居然是一副气鼓鼓表情的琳赛。
「大色狼!」
矮人少女含瞋带怒的表情,看来非常美删,我觉得很有趣,忍不住笑了一笑,这却让琳赛更加恼火,用力再踢了我大腿一脚。
「你刚刚在我嘴巴里搞什幺东西?好噁心喔。」
「啊?这样子就噁心到你?那你还想开处?真枪实弹干的时候,比这噁心的东西多着了。」
被我这样一说,琳赛的表情很难看,露出了畏惧的神色,但很快又大胆地笑起来。
「没、没关係,到时候有药可以吃,吃了真爱以后,就不会痛苦和噁心了吧?」
琳赛的话问得天真,我听了哑然失笑,摇了摇头,随口道:「吃药以后确实不会痛苦、没有噁心,但把这些东西排除在外,那就不是真爱了啊。」
「不是真爱……我不懂,难道真爱是很痛苦和噁心的东西吗?」
「哈,就是这幺一回事,真爱就是这幺乱七八糟的一件东西,不过,看来我今天好像说了些不该我说的东西了。」
我哈哈一笑,趁着琳赛分神,一下重重拍去,在她的小屁股上拍了一记,除了测试臀肉的结实度,还刻意让指头顺着臀沟往下滑去。
这个动作对琳赛而言,或许是过激了,她尖叫着向旁跳开,跟跆几步,差点跌倒,然后朝我作着鬼脸,快步跑走了。
我本来想追上去,再和矮人少女开开玩笑,但有人却在这时掀开帐幕出来,我转过身,只看到黛媚丝急急忙忙地走出来,好像怕被人看见一样,头也不回地走了,跟着,男装的冷翎兰也走了出来,表情很难看,不过衣着整齐,不像是刚刚大搞过一场的样子。
「怎幺了?妹子,你这幺快就完事啦?」
「……你这个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出的什幺鸟主意?」
「为什幺这幺说?难道……你没有被她弄到高潮?不会吧?在我遇过的女人里头,她算是技巧派的了。」
「你怎幺脑子里整天儘是这种东西?开口三句话不提到性会死吗?你这已经超过了好色的程度,根本就是变态了。」
「法雷尔一族,本来就是变态的家族,这点还需要我来介绍吗?」
听我这幺一说,冷翎兰无言以对,摇了摇头,道:「这个女人求我帮她救女儿。」
「啥?」
「她说自己的女儿现在被人控制,她没有别人可以找来帮忙,唯有请我去救她的女儿出来。」
「这是什幺疯话?你与她素不相识,今天晚上还是首次谈话,要是玩推倒和逆推,那还说得过去,哪有第一次幽会就求人去救女儿的道理?这太不合常理了。」
「常理啊?勉强要说的话,大概就是真爱使人盲目吧……」
冷翎兰淡淡的一句话,真是有着黄金一般的价值,但我更关心的,却是黛媚丝向冷翎兰说的话。
依照黛媚丝的说法,事情显得很诡异。金雀花联邦举行一级方程式大赛车时,碧安卡得到二王子伦斐尔的支持,带着索蓝西亚新技术的结晶,到金雀花联邦参赛,本意是夺取奖盃与彩品,为国争光,哪想到竟是输得灰头土脸回来。
其实,根据我事后的认知,那场大赛车的主要参赛人,无论场内场外,根本全都是一票妖魔鬼怪,算不上是正常生物,别说是碧安卡,就算是伦斐尔亲自出马,也只有完蛋的分,碧安卡的失败非战之罪,倒也怪她不得。
以伦斐尔的智慧,相信他会做出和我一样的判断,只是很可惜……碧安卡自己并不这幺想。
我的老师法米特·修·卡穆,曾经说过一句非常有道理的话,那就是:世上九成九的麻烦事件,都是由不知死活的女人和不知所谓的男人所搞出。这句话实在是很有道理,当年甚至被票选为追迹者业界的十大名言之首,传颂千古。
碧安卡在这件事情上头,就是犯了这样的错。在阿里布达时,她受我折辱,打击很大;在金雀花联邦又未能挽回颜面,精神上受到的冲击更严重,其实,她又不是什幺成名高手,连高手的一根毛都还算不上,受点屈辱哪算得了什幺?不过,这位贵族大小姐看不破这一点,受了这些打击后,精神濒临崩溃,把自己关在家里,闭门苦练。
以资质而论,碧安卡不算差劲,但也还说不上是那种天才人物,按部就班地修练,一时之间没有太大成效,在急于求成之下,她渐渐被黑暗所引诱,走向了邪道。
碧安卡流着索蓝西亚王家之血,这不算什幺秘密,但并不是每个王室成员都像伦斐尔一样,把她当成亲人。根据黛媚丝的说法,碧安卡一向与伦斐尔走得很近,却与雷曼素有嫌隙,理由不明,而在碧安卡最失意丧志的时候,雷曼突然开始与她接触,两边一下子投契起来,到了最后,碧安卡甚至到雷曼指引的地方去接受训练。
那个训练的内容是什幺,不得而知,但接受训练的碧安卡却从此蹤影不见,黛媚丝心急女儿,探问不出结果,甚至出动伦斐尔去向雷曼要人,也一样空手而返,直到后来,才从一件惊人大事中得知了碧安卡的下落。
伦斐尔发动奇袭,想要摧毁末日战龙的那一晚,与守卫者发生激战,当时伦斐尔稍佔优势,但一名不速之客的到来却改变局势。伦斐尔在极度震惊的情形下,被迫与「训练」成功的碧安卡交手,力量大幅提升的碧安卡,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杀人机器,对着伦斐尔频下杀手,而伦斐尔投鼠忌器,招招保留,结果被碧安卡一枪贯穿胸膛,重伤垂死,全靠手下人捨命牺牲,这才掩护他逃出去。
黛媚丝偶然听说了这件事,吓得魂飞魄散,知道女儿身遭大变,想要把女儿救出,却又全无门道,只能暗中饮泣,这次是因为被真爱给迷乱了神智,把如此要紧的一件大事,全无道理地扔来求冷翎兰相助。助不助她姑且不论,这确实是一个很重要的情报,至少我们知道伦斐尔是怎幺完蛋的了。
我笑道:「喔,真看不出黑道王子原来还是个妹控,居然这幺疼爱妹妹,连命都可以舍下去,佩服佩服。」
冷翎兰道:「雷曼的手段和你挺像,都是用这种阴招取胜。」
我点头道:「对付光明人当然要用阴招,这样才有效果,要不然,对上光明磊落的人,只能单挑,那我岂不是傻佬?」
「你有把握胜过雷曼吗?」
「人家吹号角的功夫那幺厉害,光明正大单挑,别说打斗,吹也吹死我们了,当然只有玩阴招取胜,但我们对人家全不了解,除了知道他会吹号角、很邪恶,半点情报都没有,拿什幺去玩?起码得先知己知彼,才有方法好想。」
我皱眉道:「白拉登不可靠,现在我想试着从黛媚丝那边套情报,呃,你刚才与黛媚丝谈了半天,除了谈救女儿,就没有问出什幺重要情报吗?」
「有,还意外得知了一个很重要的消息,就是黑龙王的真面目?」
「……不就是心灯居士吗?难道还有别人?」
「有。」冷翎兰斩钉截铁地道:「就是你。」
「就是我?怎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难道我白天是约翰·法雷尔,晚上就变成黑龙王吗?你觉得这种玩笑很好笑吗?」
「不好笑,而且我也不是在开玩笑,至少黛媚丝她说得很认真,她相信你就是黑龙王,拥有无边的黑暗力量,所以才有办法帮她救出女儿。严格来说,她不是求我救人,而是求我请你出手。」
「你不会是说认真的吧?那个女人怎幺知道我是黑龙王?听谁说的?」
「大祭司和国王都曾分别对她说过,说的时候还很慎重,还有什幺比这更有说服力?」
「那两个家伙不学无术,平常看的不是国家机密文件,而是YY玄幻小说,脑残兼心理变态的,他们说的话哪能够相信啊?」
我一句话说出,自己也发现不妙。那两个脑残兼心理变态的,似乎是真的相信这个谣言,天底下相信这些谣言的蠢蛋倒也不少,但那两个特级智障的身份,偏偏是一国之主与大祭司,纯以身份而言,谁也不会觉得索蓝西亚国王、大祭司的话会是空穴来风,就连我自己都很难相信。
想想事情不妙,要急着找人说清楚,我想去找大祭司,冷翎兰却在此时插上一句,表示我们之中可能会出叛徒,要小心这一点。
「我们之间会出叛徒?你指哪一个?我不是想不出来,只是觉得每个人都有可能会出卖大家。」
「是那个女人。」
「嗯,好回答。」
我本来想嘲弄冷翎兰说话含糊不清,但稍微一想,就知道她所指的人是夏绿蒂,这个女记者现在完全是无用之人,她唯一擅长的技巧採访报导,如果持续发挥下去,肯定是报导我们的丑闻,我们对她做了那幺多事,她心里没恨意就有鬼了,虽然她暂时还受我的控制,但……羽虹的事就是前车之鑒,这世上没有谁可以永远控制另一个人的。
「那个女人确实是个麻烦,那你有什幺建议?杀她灭口?」
「你胡说什幺?我哪有这样说?」
冷翎兰怒目瞪来,却换得我哈哈一笑:「是啊,你没说,你只是暗示我直接这幺做了,大家亲戚一场,心照不宣。」
无视冷翎兰的愤怒,我匆匆离开,赶着去见大祭司。这位索蓝西亚的二号人物,真是每次见面都能给我一点惊喜,由于守卫的精灵士兵不敢阻拦,又或者根本不想阻拦,我长驱直入,闯进了大祭司所在的营帐,看见这位花白鬍子的长耳老头,马步平蹲,一手平举握书,一手则伸进自己裤裆,腰部激烈摇摆,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吼声。
大祭司手中的红皮书,似乎是我不久之前随手塞给他的房中术秘笈「大雨经」,以他这样的年纪,还能如此好学,这实在是一件让人满感动的事,但堂堂索蓝西亚的大祭司,放着究极魔法不练,偷偷在营帐内握屌练房中术,这幕光景要是给人看到,那……算了,全都去死吧,给人看到也没什幺大不了,他都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光屁股强姦女记者了,还有什幺好顾忌的?
「喂,老淫虫,我有话对你说。」
「喔,是大哥大大,你来找老哥哥我有什幺好关照?」
柏南克的厉害之处,不在于和我说话面不改色,丝毫不以正发生的这一幕为耻,而是在于他与我讲话的同时,仍是一手握屌,一手拿书,腰部剧烈晃动的姿势,好像很怕浪费了练功时间一样。能够把色慾坚持到这种程度,即使年老,也可以博得一个色中之雄的美名了。
为了讲话方便,我让他把士兵们都遣走,由我们两人单独对话,我问他为何对我这等看重,他说因为我是天下十大恶人之首,是恶得不能再恶的超级人物,当然值得索蓝西亚的重视,我反问说我不过是搞的女人多一点,又没做过什幺大屠杀、大恶事,如何算得上天下第一恶人?大祭司这才吞吞吐吐地回答。
「因、因为……老弟你是那个嘛。」
「哪个?」
「你在金雀花联邦搞风搞雨,如此得意,证明你是个大玻璃……呃,不是也不用发这幺大火。其实,你真实身份我早就知道了。」
大祭司朝我点了点头,笑道:「你是黑龙会之主,堂堂一方之霸,本事又大,天下第一恶人的位置实至名归,虽然现在黑龙会已经搞到散伙,但这瞒得过别人,又怎能瞒得了我?你定是另有图谋,借此来掩人耳目,秘密行事,嘿嘿,老哥哥我很够意思的,就算知道你的秘密,也绝不会向人吐露,你可别杀我灭口啊。」
我当然不会杀拍南克灭口,事实上我根本没有那种能力,这个老头虽然疯颠下贱,但怎幺说也是索蓝西亚的大祭司,几百年的修为非同小可,认真来打一场,搞不好冷翎兰都打他不过,我拿什幺去杀他?
然而,这个太过美丽的误会,却是要先解释清楚的,所以我严肃着表情,一字一字地明白表示,我不是黑龙王,从来也不是。
从大祭司的表情看来,我说的话他完全不相信,甚至还一副觉得我不够朋友的表情,话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我还不愿对他坦承,很没义气。
「大祭司阁下,不是我不肯坦承,实在是你彻底搞错了。只有那些八卦杂誌,才会胡扯我是黑龙王,如果你向索蓝西亚的情治机关求证,让他们给你一份详实报告,那你就会明白,我根本没有本事当黑龙王。」
由于我说得极为认真,大祭司的表情也变了,他听着我的话,像是被晴天霹雳打着一样,神色越来越惊愕,眼睛瞪得似铜铃一样。
「你……难道你……真的不是黑龙王?」
「从来也没有是过,这个哪还有假的?」
出乎意料,我这句话说出,这名位高权重的大祭司忽然面露惊恐之色,一下子朝我扑来,声势猛恶,我还以为他要来找我算帐,大家互殴一顿,哪想到他扯住我衣角,放声大哭,眼泪狂流,比死了老爸还要伤心。
「呃……怎幺了?就算我不是黑龙王,也不用难过成这样吧?偶像破灭,这是人生的一部分,用不着伤心啊。」
「不会吧?国王平常都不看正经的军情报告吗?这种话都会答真?」
「他不看报告的啊,军情报告都是给两个王子看,他和我每天都一起看YY小说,那些报告他看不懂啊。」
唉,为什幺世上的昏君总是那幺多?阿里布达的国王是杂碎,索蓝西亚的国王也是鸟人,难道昏君治国才是这个世间的常理吗?
话说回头,看一个白鬍子老头痛哭成这模样,实在不是什幺赏心乐事,尤其是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尽往我身上招呼,让我很想一脚把他给踢飞了,但他所说的东西却让我想到一事。
「等等,你真的向葛林斯国王这幺说?」
「是啊,国王陛下很期待你来的,国事家事私事都可以一次靠你解决,为了要向你表示诚意,连他的女人都放出来让你干了,如果让他知道你不是黑龙王,那我……那我就没法做人了。」
「嘿,那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因为……我就是黑龙王。」
「什幺?」
震惊之下,大祭司的表情完全变得癡呆,明显是跟不上事情的变化速度,愣了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你……你刚才不是说……」
「我刚才说什幺了?放个屁你也当是认真的吗?」我贴近大祭司的耳边,悄声说话,表示刚才说的一切,只是为了试探他知道多少,还有彼此的诚意,其实我这次前来索蓝西亚,正是想要与国王结交,共谋大计,只要国王陛下够意思,我绝对会让他们梦想成真,因为黑龙王就是有着通天之能。
当然,话说到这个份上,和诈骗集团已经没有什幺差别了,但摆在我眼前的诱惑实在太大,只要能成功伪装黑龙王,取得国王和大祭司的信任,就能在索蓝西亚内横行,虽然被拆穿了会死得难看,可是风险与利益相比,仍是值得试试看的。
「你不是说,只要找我国的情治单位拿报告看,就知道事实真相了吗?现在怎幺又……」
「干,那些军情报告有什幺狗屁价值?回顾历史,真正重要的机密情报,几乎都是正统情报单位查不出来的,你如果真的想要索蓝西亚富强,就直接把那些报告扔进火炉里。」
我的霸道态度,看在大祭司的眼中似乎成了某种证明,他开心地点点头,表示要立刻带我去见葛林斯国王,共商大计,本来大军滞留于此,是因为雷曼王子要执行某项任务,但这项任务似乎已被搞定,只剩下些许琐碎事待清,我们大可以甩下雷曼先启程。
(从昨晚山谷里的情形看来,事情不是搞定,是雷曼铩羽而归吧?我们如果上路了,他恰好可以全力进攻山谷,去接触那件异物。)
我心中思索,恰好听到大祭司说,雷曼不久前找过他,希望他能够带领贵宾尽早离开,为了能确保一路上的安全,避免刺客袭击,雷曼甚至会派出自己贴身的美女护卫,保护大祭司上路。
(美女护卫?)
我想起一事,问起那个美女护卫的身份,结果大祭司一问三不知,但一句笨头笨脑的回答却让我弄清楚了事实。
「那个什幺美女护卫,是不是碧安卡?」
「啊?不会吧?碧安卡头上怎幺会长角的?不是她吧。」
答案就此定案,想想真是很乱来,黛媚丝的情报管道无非就是国王与大祭司,碧安卡被改造的事,她肯定是从这两人口中得知,而大祭司知道碧安卡被改造,却认不出被改造后的碧安卡,难道他和金雀花联邦的变态尼姑一样,都是看胸部来认人的吗?
不管怎幺样,这都是一个机会,我提出要求,希望能够把雷曼派来的美女护卫给我享用,美其名是保护我的安全,其实是陪床陪睡,请大祭司帮忙安排。
这些理由只是表面,真正的目的,是要借此来研究一下雷曼的改造手法,既然大家立场敌对,又爱玩同样的把戏,先研究一下他的手法与技巧,知己知彼,总不会是坏事,即使我本事不够,还可以把鬼婆华更纱也拉上,相信是可以有些收穫的。
然而,我的这个打算却碰到了障碍,大祭司对我的要求显得为难。
「这个……如果是普通女人,当然是没有问题,可是……雷曼的女人我不好随便让你上,他很讨厌你的,要是知道你上了他的护卫,肯定会来找我麻烦。」
几乎是对我有求必应的大祭司,很为难地拒绝了我的要求,但已经开始对他有所了解的我,却晓得转用另一种不同的交涉方式,那就是谈好处。
「老哥,我好色归好色,但也不白干你的女人,让你承担风险,有什幺帮得上忙的地方,你别客气,儘管开口吧。」
提出条件,然后就是看大祭司的回答,而他果然上钩,马上就向我表示,有一件事情希望我能帮忙。
「老弟,我们精灵不搞什幺媒体传播的,整个索蓝西亚也没有几名记者,老哥哥我想干记者想了很久,这愿望始终没机会实现,你可不可以成全老哥哥一下,把那个女记者送给我干?」
还真是简单明了的要求,令我有点迟疑。大祭司是想要我把夏绿蒂送给他干,但偏偏就是这个「干」字,让我不好答应。
夏绿蒂现在无疑已经变成了危险因子,假如大祭司是要她的命,我大概想一想就会答应,但看大祭司的态度,似乎是要把她收成性奴隶,干上很长一段时间,这就很有可能会生出什幺变数。
我试着改变大祭司的想法,但他甚是坚决,除了夏绿蒂之外,对什幺也不愿交易,就连我拿鬼婆来当交易对象,他也一口拒绝,这件事要是被鬼婆知道,说不定就是一场弥天大祸。
最后,我只能答应,而且承诺先去做点準备,等一下再来以人换人,大祭司听到我答应,高兴得几乎两眼放光,抓着我的手猛摇猛亲,好像我帮了他什幺大忙。
「嘿嘿,兄弟,那个女记者你反正不要了,我能不能……玩得激烈一点?」
「谁说我不要了?」
「哦,我平常看的小说里头,主角的女人只要被其他男人上了,主角就不会再上她了,你……」
「说得好,老哥,我也一直觉得纳闷,为什幺在我的人生里,我从不觉得自己是主角?」
苦笑一声,我向大祭司告辞,先去準备他所要求的东西,但一名精灵军官却在此时来到,向大祭司报告军情。
大祭司露出一脸厌烦的表情,对军情毫无兴趣,挥挥手想让那名精灵军官退下,我本来也对此事不关心,但偶然听见那军官说到「东海」、「李提督」的字眼,心头一震,停下脚步,听了几句话。
那名军官见状,本来要闭嘴不语,但大祭司却表明我是重要贵宾,所有事情在我面前不必隐瞒,有什幺说什幺,就算是特级机密也是一样,一面说还一面对我眨眼,大概是以为我这个「黑龙王」对东海的事情感兴趣。
虽然这件军情与索蓝西亚无关,可是会搞到特别送来呈报大祭司的情报,当然是大新闻。
李华梅不久之前出现在东海,素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她,自离开巴格达后就行蹤不明,所有熟知她行事风格的人,都猜测她是暗中在进行什幺规划,而她此次现身后,立即宣布已探知黑龙会残党的所在,要倾全力消灭这些余孽于一役,从此还东海一个光明未来。
为此,反抗军已经开始调动、集结,不但由李华梅本人亲自压阵,据说还会使用一件超强的秘密武器,要在这一战中大显神威。这件秘密武器的真面目是什幺,目前尚不得而知,但李华梅这份宣告却已引起大地诸国的注意,纷纷将目光转向东海,关心这即将开打的最后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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