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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金子陵 于 2015-1-25 13:55 编辑

赵莽道:「好哇!你们使车轮战哪!」

  二秃子道:「对喽,咱们就是用车轮战,要把你小子累成一滩泥!」

  「哇!呀呀!放马过来!」

  二人也通名道姓,硬碰碰硬,打在了一起。

  二人足足打了半个时辰,仍不分高下。

  小宝道:「二哥,下来歇会儿,我来逗他!」

  好!人家把他当猴子耍了。

  赵莽气道:「你们就是一个个的轮,老子也不怕!」

  小福道:「你用不着吹牛说大话,我看你现在已经气喘呼呼,我等你歇过来,咱们再斗,省得人家说我欺侮你这寡妇失业的!」

  他人鬼,嘴更损,气得赵莽哇哇大叫:「小子接招!」

  说首,就一拳打来!刚才他斗二宝,并不感到吃力,可是跟小宝一对上手,可就出不对来了。

  什幺?他刚才与那二宝,打起来自由自在,可是,遇上这一宝,好像递不出招去,对方举手、投足之间,好像有股潜力,使自己功力,不能发挥,这是自从练成了叔爷爷交给的心法之后,从没有过的现象,不禁大惊。

  他!越打越心惊,越打越胆寒。

  这时兴德伯约掌柜发话了:「二位住手!」

  两人闻声,同时后跃,跳开了。

  禹伯约道:「赵老弟,听你口音不音不像西安底人氏,而且你的武功路数,似乎有点眼熟,你能说说身世幺?」

  赵莽『嗯』了声道:「俺看这三块宝的功夫也有点眼熟,俺是直隶邯郸府人氏!」

  禹伯约道:「你是邯郸姓赵的,我有个朋友也是你们邯郸姓赵的!」

  「谁?」

  「江湖人称书篓子赵德柱,认得幺?」

  「啊!你老人家认得俺叔爷爷?」

  「你是谁?这身法、心法跟谁学的?」

  「俺是他老人家的侄孙子,身法是家传,心法是叔爷把一篇秘芨交给俺爹,叫俺爹带着俺找个清静地方照着练,俺爹带俺,在终南山下,建了个三间草房练功,谁知俺练会了,俺爹反儿练瘫了!」

  「你们练了多久?」

  「整十年,起初俺爹只觉得越练身子越软,可是俺到是越练越棒,俺爹后来不练了,就是俺一个人练,结果俺练成了,俺爹到瘫了!」

  「以后呢?」

  「俺回家找俺叔爷爷,可是全家人都走光了,俺没法,只好在这西安大街上卖艺,还好,有天旗营提督大人路过看见了,就叫兵勇把俺叫到营里去,命俺跟营里教头比剑、比剑,结果他们全叫俺打倒了,提督就叫俺当武术教习,每个月三十两银子!」

  小宝哈哈大笑道:「这真是大水沖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了!」

  赵莽道:「你是谁?」

  「我是赵爷爷的亲传学生段恺悦,赵兄好!」

  「你即是俺叔祖的学生,怎幺也叫他爷爷?」

  「你不也是赵爷爷亲传心法,怎幺也叫叔祖呢?」

  「这……」

  「别这呀那呀的啦!快带我去看赵伯伯啦!我有把握医好他的瘫痪!」

  「真的?」赵莽有点惊喜。

  「赵大哥,咱们现在是自己人,我还会骗你幺?」

  禹伯约道:「既是这样,小宝你快同赵莽去给赵贤侄治腿吧!」

  小宝同赵莽到旗营外一所民宅,赵莽是向人家租了三间厢房,二人进屋,小宝看炕上可不卧首一位壮年瘫子,面黄肌瘦,只剩了皮包骨了。

  赵莽忙为他引见!

  小宝一抱拳叫了声:「赵伯伯!」然后接道:「你这腿是练功练的,也可以说是走火人魔,当初家师把心法赠给爷爷时,曾说过要童身修练,赵爷爷终身未娶,把心法交给你时,忽略了这句话!」

  赵先生道:「那可怎幺办?」

  「赵伯伯,没关係,我身上带有师祖练的『大檀丸』你吃一颗,再由赵大哥为您打通经脉就行了!」

  他掏出药来,递给赵先生。

  赵先生忙致谢收了,捏开腊封,异香满室,沁人心脾,放人口中,顺喉而下。

  赵莽道:「小宝兄弟,你替我护法!」然后扶起老爹,使之跌坐,自已也就坐在背后,双手紧按老爹命门,用起功来。

  小宝在一旁代为护法,足足一个时辰,才功德圆满。

  这时赵先生可以下地了,忙对小宝兜头一揖,然后对赵莽道:「快替为父给少侠磕头!」

  赵莽是孝子,真的趴在地上要绐小宝磕头。

  小宝一把把他拉起来道:「赵大哥,咱们不是外人,你这是干什幺?」

  赵莽头磕不下去,赵先生见了也只好算了,然后道:「老朽赵方?乃邯郸赵家三房独子,三叔德柱公,十几年前,赐了一本内功心法,叫我带赵莽觅地静修,没想到这心法得单身修练,才走火人魔,等小儿练成之后,德柱叔已不知去向,少陕既是他老人家之后,他老人家现在何处?」

  「天山!他老家现正佐理神尼肩负反满复汉大业!」

  「怪不得,我们在邯郸打听不出他老人家下落!」

  「赵伯伯打算……?」

  赵方反问道:「少侠你们不在天山,进入中原是……?」

  「赵伯伯,我们是想结交天下旗营下级军民跟兵,瘫痪他的战力!」

  赵华道:「难怪总少爷邀人助拳,不但没人管而且他们还跟你们打成一片,行!你们真有两把刷子!」

  赵方道:「少侠,我有一事相求,不知你答应否?」

  「赵伯伯,什幺事?」

  「赵莽这孩子,自从练会了内功心法,功夫也过得去了!」

  「赵兄功夫岂止过得去,可称得上高明,跟我一起的两位兄长是他手下败将,我要再跟他下去,也非输不可!」

  赵莽忙道:「兄弟,既是自己人,咱都不用客气,那两位倒是真不如我,可是我跟你一交手,就知差你很多!」他真是个实在人。

  赵方道:「少侠,我想到天山去找家叔,而莽儿我想请少侠提携,提携!」

  「赵伯伯,您要上天山,由此西行,经兰州,张掖,酒泉,每处均有兴德分号,那全是山上事业,您只要提起赵爷爷,定有一番尊敬,出关之后,岁天字号生意,也全是山上之人,自有专人负责接待!至于赵兄,依小侄之见,最好倒留在西安,充任现职!」

  赵莽道:「怎幺?兄弟不肯提携愚兄幺?」

  「大哥,你想左了,西安、洛阳,乃中州重镇,各处驻有重兵,也是我们这趟下山的工作重点,大哥留在旗营,正是最发近功效之所!」

  「你怎幺说?」

  「西安旗营,不但我们已与下阶层有了很好的交往,必须得保持连紧,为这个,我大哥葛猛同大嫂火凤凰还得留在西安,更何况旗营中我们还另有自己人呢!」

  「谁?」

  「各营以上的号目、号官!」

  「啊!是他们?」

  「不错!营号目以上吹喇叭的全是自己人!」

  「那陕甘总督府,司号总教练,张建呢?」

  「他是山上第一代优秀子弟!」

  「啊!怪不得他一直对我表示友善,我以为他是四品官,所以一直保持距离,这……这以后得好好交交!」

  「大哥,连大牛以后的行动,也得跟他配合!」

  「好!爹去天山,我就仍留这营中吧!那你们三位呢?」

  「我、二秃子、小癞痢,我们将先往京师一行!」

  翌日!

  兴德钱庄的小账房,举行了秘密会议。

  参加的只有八位,禹大侠、沈老、张建、赵莽同四小宝。

  火凤凰虽然成了大牛的媳妇,考虑结果,还是没叫她参与。

  会中,小宝把他的构想说了。

  禹伯约道德讚道:「好!这一来对攻下来的据点,不但有人长期佔领,而且还可分出人手向别外据点进攻!」

  小宝道:「大牛他们三位,不但要把西安这据点守住,还得想法子把洛阳的据点弄过来!」

  张建道:「洛阳与西安,不是一个军令系统,西安归甘陕总督管,而洛阳乃豫皖统督辖下!」

  小宝道:「张大哥,咱们又不是下命令,研究指挥系统,咱们是要烂他们的根,顺号兵系统钻不进去幺?」

  张建一声掌道:「咳!我自已是号嘴子,怎幺没想起来呢!真笨!他们那总号官,也是我们十兄弟之人!」

  小宝道:「张大哥,这事就拜託你啦!甭急,慢慢来,你要记住,欲速则不达!」

  哟!没想到小宝居然成年人的口吻,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事就这幺决定了。

  洛阳结交旗营,由张建负责,赵莽从旁协助,大牛两口子,专门装阔佬,用大把银子交朋友。

  沈奎有点念旧,说道:「由这儿进京,顺经保定,那可是我跟你爹同你师父订交之处,你跟他们两个,经过的时候,可是凭弟一番哪!」

  小宝道:「侄儿记住了,尤其大鸿连,得好好赌他一场,更得到『大同书寓』住址看看,我娘还在那儿当过姑娘呢!」

  这块宝真是口无禁忌,这话也能说幺?沈奎脸一沈道:「你这孩子怎幺说话,胡说八道,不错,你娘是做过姑娘,那是为了大业,尤其难能可贵的是,跟你爹成亲那天,守宫亦然色如霞呢!」

  他这话一出口,全都肃然起敬。

  小宝却又说了:「我爹说过,他不是人间贱丈夫呢!」

  禹伯约笑道:「你爹是大丈夫,那你呢?」

  「我当然也是!」

  好!这下子有逗得大家笑弯了腰。

  沈奎道:「为了保密,以后大牛两口子在西安要另外找住所,并请準亲家另外给找几位男女佣人!」

  小宝问道:「这是为什幺?」

  沈奎道:「一者是少跟兴兴同绿野山庄来往,减少洩底的机会,再者全是準亲家推荐的佣人,让它们发现你只是个花花大少,少疑心,才能成大事!」

  禹伯道:「对,这叫君子防未然,不处嫌疑间!」

  好!一切就这幺决定了。   

第四章 一双清倌送有情

 

  作者:龙傲九天

  第四章 一双清倌送有情

  保定!

  直隶古城,比北京城还早建了几百年呢!保定!昌冀北重镇,位居庸、此荆、倒马三关之中。

  兴京、津,成犄角之势,故为带兵有所必争。

  保定!

  城墙高大,市肆繁荣,因有清苑河流经城中,故又名清苑。

  保定在清率领正午问,驻有八旗重兵,何以保定将军领之。

  保定因是古城重镇,需内春其繁华,尤其新公园、四河套、鼓楼大街、城隍庙最热闹,真是金融、布店、酒楼,戏院,到处林立,而且艺难阵。

  小宝、二秃子、小癞痢三人到了保定。

  小癞痢问道:「小宝,咱们到了保定府了,该先称由那儿逛起呀?」

  小宝没理他,反问二秃道:「二哥饿不饿?」

  「他妈的,这还用问,早晨吃了一碗浆,一套烧饼油条,跑了他娘的一百多里路,你说饿不饿?」

  「小癞不饿,你没听他刚才问先由那儿逛!」

  小癞痢骂道:「你他妈的就会欺负我,谁说我不饿,我问先由那儿逛,就是先由那儿吃!」

  小宝同二秃子全笑了!二秃子道:「段二叔不是常说,保定四河套有家白回回怪肉摊子,段二叔不还常拿这肉摊子取笑梅三叔幺?」

  小宝道:「对!咱们去四河套看看这牛肉摊怎幺个怪法!」

  三人一面走,一面向人打听去四河套的走法。

  没多久,就找到了白回回的牛肉摊。

  三人看了一会儿,小宝道:「快二十年了,跟爹说的一样,一点没变!」

  「放屁!我爹说当年就是这样子!」

  小癞痢道:「他们要是变了,你就是小狗子!」

  小宝道:「他们要没变,你就是小兔子!」

  小癞痢道:「好!二秃做证人,咱问问,白回回老了没有?小狗子这回你可没的赖啦!」

  他这话不但二秃子笑了,连案子上切牛肉的那位也笑了,同时放下了切肉刀走了过来,对三人一抱拳道:「三位公子,刚才听三位说的,老太爷二十年前曾在小摊吃过牛肉,居然二十年后还记得,那是小摊的荣幸,来来来,棚子里请坐,不管吃什幺,今几个我请客!」

  小宝问道:「阁下是……?」

  「刚才那位公子说的对,小摊什幺都没变,就是人老了,是您老太爷当年光顾小店时,那位切肉师傅的儿子!」

  「噢!原来是少掌柜!」

  「您别客气,小摊子上的伙计全是自家人!」

  掌柜的还是真心请客,不一会,牛肚、牛犍、牛肝、牛蹄盘,切了四大盘,每人足有二斤多,还来了一大壶烧刀子二锅头,最后每人还来了一碗牛肉汤泡馒,三人真是大大喝了一顿。

  三人临走付账,掌柜的说什幺也不要。

  三人只好再三致谢而去。

  在路上小宝道:「真不错,到保定头一顿就白吃!」

  小癞痢道:「对!等下去到你妈干过的那家窑子(妓女户),再来个白嫖!」

  小宝狠狠的踢了他屁股一脚!

  他不在意,反儿向小宝吐知头装鬼脸。

  二秃子接着道:「好!白嫖完了再到赌场捡几个!」

  想的真好,白吃、白嫖,还到赌场赢几个花花。

  他们三宝还真到城隍庙附近去逛窑子。

  二秃子道:「咱们三个,小萝蔔似的,去逛窑子,别叫掌柜的给赶出来!」

  小宝道:「你她妈的真外行,窑子那有掌柜的?」

  「那有什幺?」

  「有老鸨子跟龟奴!」

  「我们不懂,你是头,教教嘛!」

  「好!把耳朵伸长点,仔细听着!」

  二秃子道:「我们又不是兔子,干嘛要伸长耳朵,你说吧!听得见!」

  「好!仔细听啊!」

  「说吧!别他妈的穷啰嗦了!」

  「好!听仔细,北地南都大不同,姑娘亦自别青红,高呼见客到前面,随便挑人坐敌听,腾出房间打帘子,扣守衣服打灯笼,临行齐说明天见,转过西来又往东!」

  小癞痢道:「小宝,你她妈的还真有一套啊!」

  「凭这个作你师父够不够?」

  二秃子道:「你两别逗了,还有好的没有?」

  「有,你听着,沈迷酒醉与花天,大鼓书终又管弦,要好客人先补缺,同来朋友惯让旁,碰和只怀一顿饭,住宿顺花八两银,若作财神烧蜡烛,从此交情倍缠绵!」

  二秃子又问道:「住一和八两啊?那酒泉怎幺要一百银子?什幺叫烧蜡烛啊!」

  「一者那是旁开,再者唱戏的当然身价高啊!点蜡烛就是给青倌人开苞!」

  小癞痢道:「人怨妈的,懂的真多!」

  「当然!」

  二秃子又问道:「还有幺?」

  「当然,逢场摆酒现开销,浪掷金媚阿娇,欲容难填跳槽口,天易补割靴腰,茶园偶为梳妆打,竹槓多因借补敲,伙计持来红纸片,是谁催出过班条!」

  小癞痢道:「咱们真去!」

  「当然!」

  「那要让人赶出来多难为情?」

  「为什幺?」

  「太小啊!」

  「咳!小兔崽子,你忘了我是谁徒弟了?」

  「当然是梅三叔的徒弟了!」

  「我那小师娘呢?」

  「啊!小三婶那套化状术传你了!」

  「当然!小师娘甚喜欢我,会不教幺?来,我给你们化妆!」

  他把二秃子,同小癞痢化头成二十二、三岁的年青公子,自己却变成了四十多岁的壮年,笑对二人道:「记住,现在我是你两个的叔叔!」

  小癞痢骂道:「小宝,你他妈的佔我们便宜!」

  二秃子道:「反正是逢场作戏,就叫他当叔叔吧!」

  三个人到城隍庙附近的「四喜班!」

  原来这儿就是『大同书寓』住址!

  一进门,大茶壶就扯着嗓子喊打帘子见客!

  三人进了敞厅落坐。

  不一会先进来一位年三旬花枝招展的老鸨子,未语先笑道:「哟!三位大爷呀!怎幺好久没来了!」

  他们三个想,他妈的管丈母娘叫大嫂胡扯!

  接着进来四个姑娘!

  三宝一看脸上脂粉有铜钱厚。

  老鸨子道:「报名!」

  「春花!」

  「夏荷!」

  「秋菊!」

  「冬梅!」

  名字倒很美四季花!

  小宝装的到蛮像,一摇头!

  四季花行礼告退!

  接着又来了四位!老鸨子仍是一句报名!

  「寒梅!」

  「幽兰!」

  「绿竹!」

  「紫菊!」

  哟!花中四君子!这四位比前四位雅多了,可是小宝仍是一摇头。

  老鸨子说道:「大爷,这四位可是我们四喜班的台柱啊!」

  小宝道:「再没有了幺?」

  老鸨子道:「还有两个不懂事的青倌!」

  小宝道:「叫来瞧瞧!」

  老鸨对大茶壶道:「叫她们来见客!」

  大茶壶扯开嗓子嚷道:「筱翠,筱红,见客啦!」

  不一会,来了两个十五、六岁的年青雏妓!一上来,先对三人行了礼,畏缩缩的站在一旁。

  小宝一看,这两名雏妓,跟水仙花似的,头上脚下,无一不美,便问道:「念过书幺?」

  老鸨子代答:「她两本是宦门之后,家中落魄了,才到我这班子来的,诗、词、歌、赋,弹唱歌舞,全来得!」

  「好!就叫她们两个吧!」

  「那大爷您呢?」

  「哈哈!哈哈!我先开导,开导我这两个侄子!」

  二秃子,小獭痢,同时白了他一眼。

  他不在意,反而淫邪的瞧着老鸨子笑。

  你别看这老鸨子已徐娘半老,但风韵犹存。

  老鸨子被他瞧的,脸上还真一红呢,真有意思。

  筱红、筱翠引导这三位爷到自己的房间,自有小丫头打帘子!三人进房一看哪!害!还真有三分书倦气。

  墙上挂满了字书条屏!三人仔细一看,有的有款,有的没厌。

  再看看,有厌的大多龙飞怪舞,铁剑银钩。

  没款的叱,字迹清秀,飘逸绝伦。

  小宝问道:「这都谁写的?」

  筱红道:「有款的是位秀才,没款的是我姐妹!」

  小宝再看其中有付七言绝句,上寺是翠红仙子雅正,中间是:卿本天上二散仙,为何小摘到人间。

  如今误人烟花内,愿与双卿逐深山!下款是余本仁举行鸦!小宝笑道:「看来这余本仁到是个多情种子,他想一箭双鵰呢!」说完哈哈大笑。

  二秃,子道:「他既那幺喜欢你们,为啥不替你们姐俩赎身呢?」

  筱红、筱翠全是脸一红,低下了头,可是接着筱红一擡头道:「公子爷,您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饑呀!」

  「怎幺讲?」

  「余相公凑了几两茶资来看我们几趟,大家有了感情,以后再来,茶资全是我姐妹私房钱替他垫的,他哪有力量为我们赎身哪!」

  「那你二人可以把私房钱交给他,替你们赎身嘛!」

  听了他这话,筱红二人,笑得花枝乱颤。

  「你们笑什幺?」

  「公子爷呀!您真会寻开心,我们姐妹有点私房钱,也不过百儿八十两的,跟赎身价码,由地下差到天上呢?」

  小宝道:「那个作相公真愿娶你们幺?」

  筱红道:「余相公说过,愿意同我姐妹自力耕读!」

  「他不要功名了幺?」

  「他根本没有入仕途之心!」

  「他不想入仕为什幺还要考秀才?」

  「他说入了学每月有几两银子膏火,可以读书!」

  「你们姐俩的身价多少?」

  「我娘没说过,不过点蜡烛上头的价码,我到是开出了!」

  「多少?」

  「一千五百两!」

  小癞痢一叫了:「乖乖,够穷秀才几十年的膏火!」

  筱红、筱翠被他这句话,说的脸一红,全低下了头。

  小宝道:「叫鸨儿来!」

  小丫环去叫,不一会老鸨子来了。

  一进门就笑着说:「哟!公子爷,您有什幺吩咐?」

  小宝道:「妈儿,今晚我要为这两个姑娘摆酒、上头,点蜡烛,你开出盘子来吧!」

  老鸭子想了想,她这两青倌开彩,会叫价一千五百两,多敲怕丫头先洩了底,反而不好,于是道:「丫头们也全知道,没跟大爷们讲过幺?」

  小宝道:「你到个实在人,就照你开的价码,另加五百两办酒席,不过我有个要求,代请位客人!」

  两个姑娘一听小宝要给她们上头,心头真跟小鹿乱撞一样,听说酒筵上还要请位客人,心中更不住打鼓。

  老鸨子问道:「请谁?」

  小宝道:「余秀才!」

  「他?」

  「对!」

  「为什幺?」

  「听说他与两位姑娘有情,姑娘大喜的日子不该请他幺?」

  「大爷,这幺做不太好吧!一者余先生不一定肯来,再者这对余先生不太过份了幺?」

  「嗯!说不定我叫这两个侄儿为姑娘开了苞,一高兴替她个赎身,送给他呢!」

  「这……」

  「不行吧?姑娘一开了苞,身价就降了,你开出价码来吧!」

  「大爷,按说,连开苞带赎身,对姑娘说,那可是恩客,不过我们班里可是一大损失你要真打算这幺作,您可得让我过得去才行!」

  「你开出价码吧!」

  老鸨子算了半天,一咬牙道:「大爷要有意为她二人赎身,每人我要一万两!」

  「你这可是狮子大张口,北京大胡同的红倌人,也没这个价码呀?」

  「大爷呀!她们在我这儿五六年了,吃、喝,穿、戴不说,就拿调教他们的心血来说,也值这一万两啊!」

  「你这一万两银子,连开苞在内幺?」

  「当然,你替她们赎了身,她们就是您的人了,您爱怎幺开苞,就怎幺开嘛!」

  小宝说首,就由怀中掏出了两张一万两兴德的银票,道:「这兴德银票,全国能用,万其与三小义钱庄,更是联号,你不放心,可能先派人去提银子!」

  老鸨子也知道兴德是钞票,笑道:「兴德的票子没问题,我去拿她们的身契!」

  「好!不过我再给你一千两,顶她们二位的衣着头面可够?」

  她们两个青倌有什幺头面首饰衣着?别说一千两,五百两也用不了啊!

  老鸨子当然肯啦!

  小宝又给了她二千两道:「另一千是请你代办一桌酒席,租你这房子三天,三天后我们一起搬走!」

  「行!大爷咱们一言为定!」

  老鸨子去办事啦!这两个青倌被人赎了身,但不知是喜还是悲,倒是心有千千结。

  这时,二秃子用传音入密道:「小宝,她两个要要,你同小癞痢要,我可不要!」

  小宝也传音道:「行,你他妈想要,我还不肯给呢!臭美!」

  小癞痢也传音道:「小宝,要要,你们要,没我的事!」

  小宝传音道:「你想要我也不给呀!臭鸡蛋!」

  好!他俩都不要,八成给小宝一个人了吧!没多久,老鸨子拿着二人身契来了,交给小宝。

  小宝看了看,交给两位姑娘看过没错之后,就拣个火一一烧了,并对筱翠、筱红道:「你们现在是自由身了!」

  二人忙过来给小宝磕头!

  小宝实实在在的受了个全礼!这时全院子的姑娘同龟奴、丫环,全来给二人道贺。

  别看她俩还是青倌,手面倒很大方,把所有的首饰、衣物,全分赠给院中姐妹,又尽出私蓄二百两,分赏全院龟奴跟丫环。大家高高兴兴的走了。

  二人现在只剩下身上穿的衣服,同时走到小宝百前跪下道:「爷!不怪我们擅专吧!」

  小宝道:「好!你们做的对,还要不要银子用?我有?」

  筱红道:「我们青白来,青白走也安心!」

  「好!起来吧!」

  这时龟奴前来收拾桌案,酒菜来了。

  筱红、筱翠一见余秀才,二人眼泪唰就流下来了,可是全没哭出来声来。

  余秀才见这场面,也是一楞。

  小宝冲他一抱拳道:「先生请上坐,在她们姐俩喜的日子,我想跟阁下谈谈!」

  他对小宝也拱手道:「阁下有何见教?」

  小宝道:「咱们大家坐下来好谈话!」

  于是大伙儿全落了坐!

  小宝道:「先生恕我交浅言深,我想知道先生身世?」

  「为什幺?」

  「与她们二位姑娘将来有关?」

  「与翠、红她们将来有关?」

  「对!」

  「好!我告诉你,今天既是她们姐俩喜的日子,我也豁出去了,我也不怕你是他们的人了,我把生死也看开了,我本不性余,余是我娘的姓,我爹在率领正初年吕爷爷的案子牵连被他们处死了,本来在没生的时候,爹娘为我指腹为婚,定下了亲事,后来我那个指腹的妻子四岁的时候,被娘的师兄掳走了!」

  小宝奇怪地问道:「怎幺?师兄掳师妹干什幺?」

  「他是逼我岳母离婚改嫁给他!」

  「这东西简直没人性!」

  「可不是幺,我听娘讲过,我岳母与她这师兄,本是青梅竹马,可是后来她这师兄做了满人的鹰犬,二人才闹翻了,嫁给了我岳父,他这师兄一直纠缠不休!」

  「那没人主持正义幺?」

  「她那师兄本来在保定,后来在西安成了黑衙门的大头目,谁惹的起,后来我岳父同先父同时受吕留良案的牵连,双双遇了,我岳母去找他拚命,结果自尽了!」

  「江湖上就没主持正义的侠士幺?」

  「有!我听说江南八侠中的四侠甘凤池找过他,结果如何就没有下文了!」

  「他叫什幺名字?」

  「霍云鹏!」

  「啊!是他?」

  「你认识?」

  「岂止认识,我还被他骗了,上了个大当!」

  连二秃子、小癞痢都一齐问道:「怎幺回事!」

  小宝道:「他的功力、气门八成是受甘大侠给破的,可是我以为大嫂她们四姐妹真是他收养的孤儿,一念之慈,又把他的气门补上了,同时他也恢复了功力!」

  余秀才问道:「这是怎幺回事?」

  「哈哈哈哈!姻缘本是前生定,你指腹为婚的那位,现在叫火凤凰,已经成了我们的大嫂,我把她俩……」

  他用手一指二位姑娘道:「补赏给你,咱们恩怨两消!」哈哈哈哈!他接着就是一阵敞笑。

  余秀才道:「这……」

  「你不想要她们幺?」

  「这……」他当然想要怎幺说呢?

  这时二位姑娘到小宝面前,双双跪了下去。

  小宝道:「余兄不必固执了,我本来就打算促成你们这个姻缘,不然请你来做什幺?不信你问问我这两位哥哥,刚才他们全对我说过,两位姑娘他们谁都不要!」

  「啊!他们二位是你哥哥?」

  「奇怪幺?我们全化了装,最大的还不满十八岁!」

  余秀才道:「兄弟你真是仁人君子!」

  「余兄别说了,今晚你就同二姑娘入洞房,我那两位哥睡别一间!」

  二秃子问道:「小宝你呢?」

  「我自有去处你不要管!」

  余秀才同二位姑娘都跑在他们面前!小宝道:「快起来,咱们好好喝个痛快,你们好入洞房!」

  余秀才同二位姑娘同时磕了个头道:「大恩言谢!」

  一块儿起来入坐!小宝道:「余兄将做何打算?」

  「我外家尚有几亩薄田,我想闭门耕读!」

  「你不打算寻仕途幺?」

  「大丈夫不能持干戈保社稷,又岂能作异族走狗?」

  「好!有志气,不过我要能给你介绍个反清复汉的地方,你可有勇气去!」

  「如果真有那地方,学生万死不辞!」

  这时二女也道:「我们本是前明官宦后人,被异族迫害,沦落为娼,大爷如真有这地方,我们姐妹追随余相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三位真有志气,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们,我们来自天山,前明长公主独臂神尼,正在那儿主持反清复汉大业,山上诸人,每天习文修武,积极準备驱除鞑虏,恢复汉室,你们在三朝之后,先到西安,找兴德钱庄禹爷爷,就说天山四宝引见,请他老人家,安排你们进山!」

  说着,又取出一千两银票,交给了余秀才,道:「路上缺钱,你们留作路费吧!」

  余秀才倒是大大方方的收了,并道:「多蒙兄弟成全,大恩不言谢了!」

  「余兄,今后成了自己人了,还说这干啥!」

  这顿酒,真是的痛快淋离。

  晚上!

  老鸨子又来了,问道:「大爷,余秀才来了,你们现在有四位,两位姑娘怎幺安排,要不要我另叫两位姑娘伺侯?」

  小宝道:「妈儿娘,我把翠、红两位姑娘送给了余兄啦!」

  「那大爷你们三位怎幺办?」

  「那好办,这儿不有两间卧房幺?一间做他们三个人的洞房,另一间叫我那两个侄子拉干铺,至于我幺……」

  小宝这时对老鸨子,又撇嘴、又挤眼,右手中指还直往上翘,极尽桃逗暗示的动作。

  老鸨子一见,心说:「你想跟我老对老哇?」当她仔细看小宝时,好像发现了异宝,原来小宝化状时,特别强调了鼻子,本来就火,一化状成了狮鼻还带弯勾,依掳生理现象,这表示了那话儿特别大。

  老鸨子也跟他飞媚眼点头!

  小宝轻声问道:「你住那间?」

  「后院小楼下边正间!」

  「好!我準去,别关门,等我!」

  「好!咱们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一入夜晚,余秀才同筱红、筱翠人了西屋洞房。

  二秃子问小宝道:「你不跟我们住一起,住那里?」

  小宝道:「不用你管,要是你两睡不着,我叫老鸨子给你俩叫俩个来!」

  「噢!不!千万不行,我跟小癞痢行啦!」

  说完,拉着小癞痢东屋睡去了。

  小宝乘机溜了!

  先说二秃子同小癞痢,进房之后,小癞痢道:「二哥,你看小宝一个人干啥去了?」

  二秃子道:「他那鬼名堂多,谁知他干啥去?」

  「二哥,余秀才跟两位姑娘一起人洞房,这台戏可有得看了!」

  「嗯!等会儿咱俩隔着门缝瞧瞧,学习、学习!」

  「好!二哥,咱们先运功听听,新婚之夜他们都说啥?」

  「对!」

  二人于是在床上跌坐,默运功力,仔细听声。

  就听西屋筱红道:「余哥哥,他们三个真是咱们的大恩人!」

  余秀才道:「可不是,要没这三位大恩人,咱一辈子也不用想在一起了,别说让我替你们赎身了,就是好上一晚,也得积攒三年的官费!」

  筱翠道:「余哥哥,别说了,他们三位的大恩咱们永远记住就是啦!现在天已不早了,你先给红姐开苞吧!」

  「你也脱了吧!我给红妹开了苞,接着就给你开!」

  三人细索的把衣服全脱光啦!这时小癞痢道:「二哥,咱隔门缝看看去!」

  二人捏手捏脚到了西屋门外,这才发现,纸糊的墙壁是木板隔间,并且木板上有松节,二人用手指贯人内力,划开了纸壁,吸出松节,又把屋内纸板挖了个洞,这一来看得可清楚了。

  就见三条白肉在床上偎在一起!筱红正在跟余秀才亲嘴嚼舌,筱翠正用手摆弄余秀才的鸡巴。

  别看余秀才是吟书人,这条鸡巴可不短,足有六寸。

  余秀才,这时的一双手,正抚摸着筱红的阴毛,然后中指插入穴中,姆指不停的磨阴蒂。

  筱红这时,产生了阵阵的颤抖,真如白行间天地阴阳大东赋中所写的:「擡素足,抚玉臂!女握男茎,而女心忒忒!男含女舌,而男意昏昏!」不一会,筱红的淫水就出来了,余秀才就以淫液涂抹,上下揩擦。

  这时筱红仰躺床上,双腿大张,缝微绽,含情仰受。

  这时真是玉茎怒而头举,金清颤慑而唇开!筱翠这时在旁开始帮忙,一手扶着余秀才硬帮帮的大鸡巴。

  一手拨开筱红那未经人道的小穴。

  这时余秀才屁股一用力,真是茎突入而如割,花开点点,精漏汪汪。

  急登登,通红粉脸,痛得香汁淋淋。

  颤巍巍,咬定银牙,只好妨痛相迎。

  光影里,一来一往,渐入佳境。

  这一个玉臂忙摇,那一个金莲高举。

  这一个惊声沥沥,那一个燕语喃喃。

  似君瑞与惊娘,若宋玉遇神女。

  山盟海誓,依稀耳中,蝶慈蜂姿,未肯即罗!

  战良久,初翻红浪,云香一点透酥胸。

  斗多时,帐挂银钩,眉黛两弯垂玉脸。

  那正是,三次亲唇情越厚,一酥麻骨乐悠悠。

  话说,余秀才与筱红战了足有千合,筱红已是大洩特洩、身软如绵了,而余秀才因为身旁还有别一场大战即将开始,加以天生的本领,仍然把住了阳关未破。

  他本来要立即开僻第二战场,被筱翠按住了道:「余哥哥,你先别从红姐穴里拔出来,同时要把红组搂紧!」

  「为什幺?」

  「这样她才能达到最完美的境界!」

  「你懂得还真多呀!」

  「当然喽!窑子姑娘这是必修科呀!」

  「你们青倌跟谁学呀?」

  「在窑子里,有时是龟奴,大壶们跟姐儿们表演示範,妈儿娘在一旁讲解,有时妈儿娘还亲自跟大茶壶表演呢!」

  说完,她从筱红背后搂住了。

  这时成了一男一女,把筱红夹在了中间,同时压上了被子。

  在门外偷看见习的小癞痢同二秃子,见戏台落幕了,只好又悄悄回房去了,可是足有半个钟头,两人就是睡不着,这时西屋又有了动静。

  小癞痢道:「二哥,八成他们换场了,咱们再去看二段如何?」

  「好哇!」

  二人又悄悄的去偷看!

  这回可不,是筱翠上场了,这丫头比筱红还散呢,足足同余秀才干了一个钟头,中间还来了几式花样呢!二秃子两人又站了一班卫兵,但是并不感到累。

  再说小宝,自从在山上受了师父之命,就开始準备,结交八旗旗营的下级官兵,当然少不了吃、喝、嫖、赌。

  当然吃、喝、赌他已炉火纯青了,可是这嫖……?

  虽说他爹、娘全是过来人,可天底下也没听过老爷教儿子逛窑子的呀?

  还是他生母闫小倩看得开,居然把北京八大胡同逛窑子的窍门,全告诉了他,不然这回逛窑子那有那幺熟练。

  不过,闫小倩虽然大大方方的告诉了他嫖经,可是对于向姑娘调情,二人燕好,于几个姿势,做娘的对快成年的儿子还是羞于出口,做娘的只有女儿上轿前才多少告诉两句。

  可是他这位二妈,华青却很大方的全告诉了他,而且教他的时候鉅细无遗,从对姑娘调情起,直到轩辕九式以及七损八益,另加洞玄子的三一十花招,非常庄重的,全告诉了他,这为啥?那是为了神圣目标——反清、复汉。

  小宝自从学会了之后,一路上老想一试,但他又一想,自己父亲,当年大家传为风流成性,可是与结婚时,居然还是单男,而自己生母,为大业两进烟花,成婚那晚,居然女红未失,守宫依旧,自己恐怕办不到了,但头一炮也总得打个处女呀!总不能在窑子里破身吧!他又一想,二妈教的这套,要用在处女身上,她準受不了,那怎幺办呢?聪明人有他的办法。

  有天他们路上看见一株软木象树,他暗中留了二寸四方,一尺来长一条,带在身上,在没人的时候,他就暗中把它雕成了一只假阳具,他同自己真的比了比,他自从练会了『音心法』,可以用气功控制鸡巴大小。

  大可达八寸,龟头形如鸡蛋。

  小可以缩到寸许,如婴儿一样。

  他把假的修成了八寸,跟自己最大时一样,同时在后面挖了个三寸深的洞,可以套在真的外边。

  这样一来,就不会随便破身子了,故而他做好之后,老想一试,今天在这家班子相中了老鸨子,二人是一拍即合,约定今晚阳台会。

  小宝等余秀才入洞房之后,他就摸到后院楼下。

  正房门果没拴,轻轻一推就开了。

  进屋一看,是两明一暗,明间是客厅,老鸨子就在暗间卧房,一推门,门也未拴,他闪身而入。

  豁!老鸨子早成了大白羊,两腿夹着棉被在磨呢!一见他进来,忙嗲声嗲气道:「唷!哥哥,你到真是信人哪!今晚上你要不来,可害死我了!」

  小宝过去,一屁股坐在床沿上,没说话,先亲了个嘴,老鸨子这时,双手蛇一样的楼住了他的脖子。

  小宝使坏,上身一直往上擡。

  老鸨子双臂搂的紧紧的,上身被带起来了,可是双嘴,硬是没分开,这还不算,舌头硬塞入小宝口中。

  小宝二妈教的那套,全用上了,跟小孩子一样,连吸带吮,只吸吮的老鸨子连连颤颤。

  小宝的舌头,把她的顶了回去,自己的舌头反而了过去,现在换成老鸨子吸吮了!小宝斜着身子,一双手臂搂着她的上背,一双手,开始活动了,五个手指,开始轻轻的捏她的奶条了。

  老鸨子被他捏的混身直扭,手指触摸的位置,又不停的颤抖,老鸨子就是老鸨子,就这样,硬没吭声。

  小宝这五指大将军,开始向双乳迸发了,起初是沿乳根摸索,然后是在一双乳房上轻揉慢擦。

  接下来,换另一双,老鸨子硬是沈得注气。

  小宝见这招不管用,立即改变战术,重抓轻捏。

  这招行,两个峰,蹦的硬了起来。

  小宝用一个食指,在两个乳头上,拨过来,弹过去。

  这时老鸨子开口了:「哥!快快把衣服脱了吧!蹭的好痒!」

  小宝蛮合作,立即脱了,只剩下条内裤,那是怕这时脱光了,被她发观假鸡巴,她要来真的就麻烦啦!

  老鸨隔着内裤一摸呀!极伶伶打了个冷颤。

  好大鸡巴,真让她喜在脸上,乐在心里,多少年没尝过这幺大的鸡巴了,今晚得好好享受一番。

  小宝这时仍继续调情,现在他的舌头开始由耳根舔起,然后面胸、双乳,到乳根头时,像婴儿般不停的吸吮。

  右手这时更不闻着,在小肚子上下不停的划圈圈。

  这动作,最让女人受不了。

  老鸨子混身不住的扭曲,颤抖,两条大腿还不停磨蹭。

  小宝手指摸到穴毛,顺阴毛河直入胡良河谷。

  老鸨子寒再也忍不住了,叫出了声来:「啊……啊……哎……哎呀……我……我……受……不……了……啦……上来!求……求……你……快……快插……穴……穴里……好……痒……痒……死……了……快……快……别……再……折……磨……我……快……快……痒……痒……死……了……快……快……插……插……进……来!」

  小宝脱去内裤,刚跨上身去!老鸨子一把抓住大鸡巴就在阴蒂上猛磨,然后把他扶正对正桃源洞口,屁股还猛往上凑。

  小宝屁股一沈,『滋!咕!咕!』直入到底。

  老鸨子脸上立即满足的笑容,好似进入了虚无之境,同时长长的出了口气,同时她把两腿,绕到他屁股上面,脚后跟,放在他的屁股蛋子上,用力下压,使他入的更深,大龟头紧紧顶在花心上。

  小宝既是用假鸡巴实习,根本就不怕洩精,于是用力顶住花心,不停的研磨,然后就是大起大落,先来个左右抽花,然后上下打水左右摇晃,再下来九浅一深,拉弦子顶花心,他名堂还真多。

  这幺一来,老鸨子受不了啦!听!又唱上了:「唔……啊……哦……舒服……好……舒……服……啊……哦……哥……你……真……好……啊……大……力……点……快……快……快……对……就……就……这……样……嗳……对……对……了……大……大力……嗳……嗳……我……要……飞……了……要……上……天……了……嗳……嗳……我……不……行……了……唔……要……死……了……要……丢……丢……」

  小宝听她淫叫,更是猛插,尤其他用是假鸡巴,永远金枪不倒,没多久,老鸨子噗噗噗的喷出了阴精。

  小宝从身上肌肉阵阵颤幸、收缩,知道她洩了,赶快把鸡巴紧顶花心,使她得到最高的亨受。

  足有十分钟,老鸨子暗示小宝起身。

  接着她先下了地,用温水洗她那生财工具。

  原来妓女与一般妇女不同,干完事,一定要清洗她们那件生财工具,等老鸨子洗好了,要为小宝洗。

  小宝道:「你给我打盆清水,我自己来!」他这是怕老鸨子为他洗时,发现有假,所以要自己来。

  小宝洗好了,上床,两人又楼在一起。

  老鸨子用手一摸:「哟!他还这幺硬,根本没变呀!老天爷,我都快让你弄垮了,你还不出来!」

  「就凭你这穴相想让他出水?难喽!」

  「乖乖!这要让你弄一夜,我不干得要死多少回?」

  「今天咱们头一晚,客气点,我只把它干出第三种水就行啦!」

  「我的老天,我从当姑娘到现在,长的短的,粗的细的,见过的不下几千个,还没人弄出第三种水,算你是头一位,我会爱你一辈子!」

  「好!你恢复之后,咱们就接演二段!」

  因为老鸨子第一次就让小宝弄的大洩了三次,足足休息了半个多时辰,才恢复了精力,于是用手在小宝身上摸。

  小宝她兴头又起来了,想了想,二妈教的调情,操穴出水,已经玩过了,下一场该换换花式表演啦!

  小宝道:「妈儿娘,刚才直来直往简直如同嚼咽,咱们下一局玩玩花样如何?」

  窑子里的妈儿娘,而且是姑娘出身,哪有不懂花式的?

  同时她这多年也没这幺痛快过,听个一提,忙道:「好哇!咱会三十六春,七十二式,咱们一式一式来!」

  于是二人开始花式表演了!

  刚才虽说正常姿式的男上女下,可是中间也有了变化,本是轩辕九式中的『龙翻』,可是后来老鸨子变腿一收,两脚一收,两脚放在他屁股上就成了『猿搏』啦!

  老鸨子跪,屁股高翘,小宝则用假鸡巴由后方插入,由于小宝这假鸡巴八寸长,一下子就顶住了花心。

  老鸨子这时简直美上了天,屁股不住的左右摇,没多久。就唱啦!

  「唔……唷……唷……美……美死了……啊!呀呀……哥……你……真……会操穴……好……好爽……好……痛快……嗳……唷……唷……这……下……捅……到……心……上……了!嗳……呀……呀……好……舒……服……痛……痛……痛快……死……啦!」

  小宝又是一阵猛抽!老鸨子真的吃不消了,又叫道:「亲……亲……亲……哥……哥……亲……达……达……嗳……唷……唷……亲……爸……爸……我……我……我……舒……服……死……啦!」

  小宝操了一阵之后道:「换个姿势如何?」

  「好!换什幺?」

  「咱们先由轩辕九式来!」

  「好!下一式怎幺干?」

  「你趴下,咱们玩『蝉附』!」

  老鸨子很配合,不但趴下,屁股还翘的高高的。

  小宝人整个趴在她背上了,这式不但叫蝉附,也叫比翼双飞,唐明后兴贵妃,最喜欢这幺操了。

  干没多久,小宝又道:「换姿式!」

  「换什幺?」

  「龟腾!」

  「我不懂这些名字,怎幺操,你说吧!」

  「你仰面躺下,双腿后收到胸前!」

  「就这样啊?」

  「对!」

  「可是这姿式我的花心浅了,你那家伙太大,要轻点,别入进了子宫里去!」

  「好!咱们浅尝即止如何?」

  老鸨子按他说的做了,小宝的假鸡巴还没有操进五寸,就听老鸨子叫了,他立即展开了点、压、拨,挑,逗。

  老鸨子也立即反应,採取了承、慈、捉、挟、挑。

  两人战了几十回合,不分胜负。

  小宝花样又来了,一式接一式。

  『凤翔』,只是由『龟腾』将两腿下张开。

  『兔吮毫』,是男人仰躺,女人面对男人脚,坐下去。

  『鹤交颈』侧是两人面对面跪坐,如仙鹤打架绕脖子,这姿式还另有个名字,叫二人拉锯。

  他们两个表演完了『轩辕九式』,老鸨子又的一塌糊涂了。

  小宝只好再搂着她休息!

  这次足足一个时辰,老鸨子才恢复精力。

  小宝问道:「妈儿娘,你还有勇气干幺?」

  老鸨子难得遇上这幺好的鸡巴,一咬牙道:「我就是让你操死了,也陪着你干!」

  小宝看她真豁出去了,笑道:「咱们今天最后一场玩八益,剩下的留到明天跟后天再玩如何?」

  「好!我配合你玩吧!」

  接着小宝跟她玩『八益』!按固精、安气,利藏,强骨,调脉,蓄血、盆浓、道骨,一式式的玩,直到老鸨子不但出了第三种水,简直人都痛快死了,才鸣锣休战。

  第二天,第三天,接着往下演,这下老鸨子保痛快啦!时光易逝,三天一转眼就过去了。

  余秀才带着天上掉下来的两个老婆往西安而去。

  老鸨子虽然对小宝依依不捨,可也没法子,只有含泪而送。

  小宝带着二秃子同小癞痢进京去也!三人在进京的路上,小癞痢道:「小宝,你把两个花不溜丢的青倌原封货,花两万多银子赎出来,白给了穷酸,自己反而找个老梆子破身,真他妈的冤大头!」

  「谁说我破了身子?」

  「你跟老梆子睡三晚上,还敢说是童男子?」

  「我当然是单男子,不信咱俩打赌?」

  「赌什幺?」

  「随你!」

  「好!你他妈要还是童男,我当你儿子,要不是童男,你做我儿子!」

  二秃子火了,骂道:「小癞痢,你他妈的混蛋,自己哥儿们这赌注能下幺?简直他妈的混蛋加三级!」

  小宝道:「二秃,你说该赌什幺?」

  「我看这样吧!你要真是童男,小癞痢给你当一年小听差的,反过来,你给他当一年听着吧!」

  小宝道:「好,我同意!」

  「小癞痢,你呢?」

  「我没意见!」

  「好!就这幺办罗!小宝你用什幺证明,你仍是童男?」

  小宝这时不慌不忙的,取出了那支假鸡巴,递给二秃子道:「我就这东西把老鸨子搞的要死要活!」

  二秃子接过一看,笑道:「小宝,你不愧是我们的大元帅,真有你的!」

  忽然用鼻子闻了闻假鸡巴,笑道:「这上怎幺又腥、又骚?」

  小宝道:「它在老鸨子穴里睡了三夜,还会有别的味儿幺?」

  二秃子哈哈大笑!小宝道:「小癞痢……二秃子说的啊!咱从今天起,我是老爷,你是听差,他妈的,记住,住店的时候,别忘了给老爷打洗脚水!」

  小癞痢道:「真他妈的倒霉,谁知你他妈的有这幺一套!」

  「小兔崽子,没他妈让你作儿子,还不便宜?」

  「算我倒霉!」

  二秃子道:「小宝,这套你全跟谁学的?」

  「我娘跟二妈,她们在我们下山前教的,可是这假鸡巴,是我为了不随便破童身,自己想出来的!」

  「你把这套功夫,教教我们好不好?」

  「好哇!」

  「那咱们在进京路上,你就教吧!」

  「行!」

  保定到北京,只有三、四百里,他们三个在路上,居然走了五天,干什幺呢?

  原来小宝把逛窑子与跟女人调情的那一套,全教给二秃同小癞痢了。

 

五章 维民所止诛雍正

 

  作者:龙傲九天

  第五章 维民所止诛雍正

  北京!

  为我国六大古都之一,同时也是六朝建都之地!

  它座经燕、辽、金、元、明,以及大清朝!

  北京城,座落在华北平原的最北端,向西北不远,就进入广阔的蒙古的高原啦!向东二百里,就是浩瀚的渤海。

  西靠连绵不断的太行山,南临辽阔的华北平原。

  古人因它负山带海,形势雄伟,故称之为『天府』与『神京』。

  北京!

  它虽是六朝建都之地,可是如今的北京城,是明初姚广孝所建,分内、外城,内城方方正正,周围四十里,外城是帽子城,周围二十八里,内城正中央,尚有皇宫一紫禁城!

  北京虽没南京面积大,可是建筑宏伟、华贵与帮称之美,则为六大古都之冠,其它古都,无法与之相比。

  北京内城共开九门,正面中央为正阳门,左有祟文,右有宇武,东面开有朝阳与东直二门,西面开有阜城与西直二门,北面则开得胜、安定二门。

  耆老相传,姚广孝建北京城的时候,北京乃是一片苦海,为九条千年沙鱿佔据,幸赖姚广孝施法术制服,用人锁练锁住,等北京城建守后,在每个城门不远处砌一眼井,把沙鱿关入不见天日的深渊中。

  这九条沙鱿以崇文门内的一条最凶,它诘广孝道:「将我们关入地下何时始放?」

  姚广孝想,此等深渊永不见天日,故曰:「天明即放!」

  沙鱿:「我们不见天光,又何知天明?」

  姚广孝顺口道:「五更打 !」

  可是他说完这话可就后悔莫及了,万一沙鱿听到 响如何是好?好在他急中生智,令人把崇文门的『 』改为『锺』沿袭至今,就是老北京所谓的『九门八 』的由来。

  再说皇宫紫禁城,乃皇上的家,在北京的正中央。

  重重城墙,四面有护城河环绕,城墙四角,各有一座耸峙云天的眺望台,有车南西北四门。

  南曰午门、北曰神武门,东曰东华门、西曰西华门!其中以门最壮观,城楼九间,下关天个门洞。

  门洞甚小,呈长方形,与高耸的城垣极不相配,也和天安门、端门巨大魁琥状,相去甚远。

  为什幺挑广孝当初要这幺设计?

  原来中国建筑传统,圆顶门,公众可以随意出入,私人府邸,多为方顶站,午门是皇上的家门,故用方门。

  再者,乘轿、骑马者,不得进午门,若是皇上赏紫禁城骑马,那可是殊荣,所以午门门洞,不便太大。

  午门楼上,尚有五凤楼,分文东琥西掉挂有功大臣的名字及遗物,一如庸之淩烟阁,故古人有『五凤楼上美名留』的愿望。

  进午,即进入了紫禁城。

  城分两大部分,一是『朝廷』,一是『内廷』。

  隔着金水桥的另一端,就是太和门。

  东有骨仁、西有弘义阁,连二阁的是内库,分银库、衣库、甲库、鞍库等。

  穿过太和门,即可看到『万国衣冠冕旒』的太和殿,与中和殿,保和殿,共称为外朝的正殿。

  再往后走,就到了乾清门了,在明朝,进了乾清门,过到内宫了,可是在现在的大清朝,却把内三殿一乾清宫,交秦殿内坤宁宫中的乾清宫,改为正犬光明殿,同时又把军机处设在这里,误入军机处者斩,更令人感到森严。

  小宝三人大摇大摆进了北京,头一件大事,就是要找个大馆子,大吃大喝一顿,好好祭祭五脏庙。

  他们到了大栅栏的『厚德福』饭庄!

  仔细看着,原来是所平房,可是好几进全把通了,当然也有雅座单间,他们在敞厅一桌坐了下来。

  伙计上前向道:「三位公子爷,想吃点什幺?」

  小宝问道:「你们有什幺呀?」

  伙计在一旁规规矩矩报菜名、跟唱一样,又快又好听。

  小宝有心促狭,笑道:「你唱的歌,不但有调子,又快,又咭咭喳喳,我没听清楚,能不能唱慢点?」

  北平不论卖什幺的,不是吆喝,全是唱,这是习惯!他要唱慢点,伙计抱着顾客全是财神爷的观念,慢慢的唱了一遍!原来是煎、炒、熟、炸、烧、白、煮!上等高极海味全席,然后报了百十来样菜名。

  豁!全是满汉席的菜名!小宝这三块料,少年心想,要在天子脚下,表现表现吃的本事,点了几味!

  头一味——清蒸乌拉龟!

  第二——味虾仁炒约旦!

  第三——味红烧落翅仔!

  第四——味香酥落山鸡!

  饭馆子伙计一听,就傻了眼,忙陪笑道:「二位小爷,您点的菜,小号没有,你点别样吧!」

  临桌有位老者,带着两位姑娘,听小宝点这四样菜,知他是个捣蛋鬼,不由冷哼了一声道:「吃完了咱们好找住处!」

  老者道:「住处不要紧哪!天泰店堂柜跟我是朋方啦!没房子内宅也会给咱们腾两间!」

  小宝扭头一看这位老者,赶紧又把头转回来,同时吓得一缩脖子。

  二秃子看他这样子,传音问道:「是谁?」

  小宝也传音到:「江南八侠中的大鬍子!」

  二秃子又传音问道:「啊!二侠虬髯客周涛?」

  「可不是他幺!那两人不用问,準是鱼娘同吕四娘!」

  「嗯!他们爷三进京可不简单,吕四娘的父亲被皇上下令杀了,爷爷吕留良被戮戳,她这趟进京……?」

  「对!咱们要暗中伸伸手!」

  他们两人传音谈完了,笑对旁等着点菜的伙计道:「你给我们煎、炒、烹、炸来四个菜,三壶酒就行啦!」

  不一会菜上来了,三人因为有了事,很快吃完,会账离开了。

  小癞痢问道:「刚才你两传音谈了半天,什幺事?」

  二秃子道:「刚才在饭馆发现了二侠周爷爷同鱼、吕两位姑娘,他们这趟进京,準有大事发生,咱们得暗中帮助!」

  小癞痢道:「他们有事也是晚间行动,刚才周爷爷不是说住在天泰店幺?天泰店在哪儿,咱们打听打,也住那家吧!」

  小宝道:「用不着打听了,就在打磨厂!」

  小癞痢问道:「你也没来过北平,怎幺知道?」

  「当年我爹同师父,是那家的常客嘛!」

  二秃子道:「那好,咱们一块儿去找店!」

  小宝道:「你们两人去找吧!我先去看大师祖,康老爷子,咱们天泰店见啦!」

  小宝一进三义钱庄,见一位五十多岁老者在柜房坐着。

  他忙上前见礼道:「前辈,晚辈段恺悦,是从山上下来给大师祖康老爷子请安来的,他老人家在幺?」

  老者上下打量了他半天才道:「你由山上下来的?」

  「正是!」

  「哪座山啊?」

  「关外大山!」

  「啊!你由东三省来的呀!」

  「老前辈是……?」

  「我呀?快嘴王三!」

  「噢!原来是三爷爷!」他说着就是一礼。

  「你知道我?」

  「家师出京头一天不就碰上您的那辆伴随车幺?」

  「啊!这幺说你是真的来自天山哪!这年头他们花样百出,不得不防备着点,噢!对了,你姓段,那跟段复?」

  「三爷爷,那是我爹!」

  「噢!这更不是外人了,你大师祖在后厅哪!你跟我去见他老人家吧!」

  小宝跟他进了后厅门外!王三道:「大爷,梅少侠的徒弟来看您啦!」

  就听康武在厅内道:「你们快进来!」

  小宝进厅后,就见一位古稀老者,虽然面貌清耀,但却精神精神奕奕,他知道就是大师祖,忙道:「徒孙段恺悦,叩见大师祖!」说完,拜了下去。

  三拜之后,康武道:「快起来,坐下说话!」

  小拜吧!直立落坐!

  这时王三也自动坐在一旁相陪!康老先问神尼师太好之后,接着再问山上诸人。

  小宝也一一回答。

  康老头道:「自从你师父诈死离京后,把北方的兴德钱庄交给我,改为三义钱庄之后,除月极盈余十万万两交西安兴德转山上去之外,跟山上很少连络,你这回下山,有什幺重要的事幺?」

  小宝把奉命下山的任务及过来所做,向大师祖稟报了一番。

  康武听了,不住点头道:「好!」

  小宝问道:「大师祖,您一向在京里,京里有什幺动静幺?」

  「是这样的,自从胤祯当了皇上,控制的极严,我们除了规规矩矩做生意外,很少活动!」

  「大爷爷,江南八侠中,週二侠带着两个女徒来了!」

  「啊!他们来了?週二侠的两位女徒,一个是于壳的闺女鱼娘,另一个是吕毅中的女儿四娘!吕毅中的死于胤祯的文字狱,同时他爹吕留良已死还遭戮戳,他们这次本有所行动,大爷爷老啦!没法可帮他们的忙啦!」

  说到这里,有点英雄迟暮之感。

  「大师祖,这事由徒孙跟二秃子、小癞痢来!」

  「你们行吗?」

  「徒孙已得师父真传,他们两个实在说也是师父调教的,山上人人习武,不过没师徒名份罗了!」

  「既是这样,你们行动可也要小心哪!」

  「徒孙谨敬受教!」

  「好!这事由你们去办吧!还有事幺?」

  「没有了,徒孙只是给请安来的!」

  「如果没别的事,快去暗中保护支持週二侠他们!」

  小宝一进天泰店,二秃子他们已把店房找好了,上房一共五间,中间是公厅,左右各两间,他们住左边两间,更巧是周涛他们居然住的是右边两间。

  天一黑,三人就换上了软底快靴,紧身夜行衣,每人各带了口宝剑。

  直到二更以后,周涛他们才开始行劫。

  天山这三块宝,远远的紧盯着,就见他们三个,仍然是白天的装束,只不过每人脸上在眼以下蒙了个黑巾而矣,三人由房上直奔内城。

  三宝在后面十丈左右紧盯!周涛三人,在正阳门与宣武门之间的城墙上,翻墙而入,然后跃过紫禁城的护城河,从西华门北面翻入禁宫。

  三宝一直保持十丈左右紧盯!谁想到周涛等三人,对宫内根本不熟,绕来绕去,竞找到了侍卫营的一处营房,当时被人发觉了。

  一声『有刺客』,当时由营房内冲出二、三十个侍卫,双手大打出手。

  这时吕四娘忽然『哎呀』一声,身子一晃。

  小宝忽然发出一把『飞煌石』,他贯注内力,以满天花雨手法打出,很多待卫发觉暗器带风,立即纷纷躲避。

  小宝利用这一瞬间,背起吕四娘,三闪五闪,就到了城墙根。

  二秃子,小癫痢也跟了过来!小宝道:「二秃子你快背吕姑娘回店,小癞痢替他断后!」

  二秃子问道:「你呢?」

  「我去救二侠,你们快走!」

  二秃子背起吕四娘,在小癞痢掩护下,翻身出了外城,一路闪闪躲躲,直到内城城墙,也没有被人发现,于是又翻过城墙,安然回店。

  再说周涛同鱼娘,与待卫营的人,打着打着忽然不见了吕四娘,心中正在焦急,忽然小宝出来了,他一上来,又是两把飞蝗石子,打的待卫们纷纷后退,他这时忙对周涛传音道:「二侠快走,吕姑娘我已救出!」

  周涛听说吕四娘已被救出,向鱼娘一打招呼,纷纷后撤,小宝则以飞蝗石断后,也随着撤。

  这时忽听待卫营有人道:「别追,保护大内要紧,那丫头已中了我的『黄蜂夺命针』,她活不过三个时辰,她们跑不了,明天叫那几个营的外城搜尸吧!」

  小宝他们,见待卫营不追了,也就按原路回店了。

  等回到店中之后,二秃子等,已把吕四娘背回店中,可是,吕四娘所中毒针,毒性已然发作,手、脸已然青紫斑斑。

  周涛一看就急了,自己身上虽有解毒药物,可是四娘所中毒性太为剧烈,自己的解毒药物难以生效,急的搓手,这可怎幺办?

  小宝看了周涛这样子,忙道:「周爷爷别急,吕姑娘中的是四川唐门的『黄蜂夺命针』,晚辈有解药!」

  「啊!你到底是谁?」

  「周爷爷,等先把吕姑娘救了咱再叙家谱!」

  于是他掏出一个小玉瓶,倒出一点药丸在水杯中,用水沖开,对鱼娘道:「鱼姑娘,吕姑娘也晕昏了,这得您来喂吧!」

  鱼娘端过一闻,好辛辣,可是为了救师妹,不得不用嘴给她哺过去。

  没多久,就听四娘,哼出声来,渐渐的睁开了眼。

  小宝在她的肩上起下了一双『黄蜂夺命针』后,把衣撕开了,倒上了些解药,就把小玉瓶交给了鱼娘。

  「鱼姑娘,等一您把吕姑娘的衣服全脱了,看看别的地方还有没有受伤!」

  接着对周涛道:「周爷爷,咱们到西屋摆家谱吧!」

  周涛跟他们去了西屋,好让鱼娘为四娘检查。

  到西屋后,三人让周涛上坐,同时磕下头去。

  周涛忙起来拦道:「这可不敢当,少侠们快起来,四娘要不是少侠们救了她,我只有束手无策,还没谢呢!」

  小宝道:「自己人,您还客气什幺?」

  「少侠口口声声自己人,到现在我还不知你们谁呢!在饭馆子看你们寻跑堂的开心,还以为是浮浪子弟呢!」

  「周爷爷,咱们不是外人,我们来自天山!」

  「啊!你们来自天山,神尼的弟子,不过我多了师承!」

  「你师父是……?」

  「家师也就是我爹结拜三弟,梅师谭宗淦公!」

  「啊!梅总巡?他当年不是……?」

  「周爷爷,家师当年是诈死脱身,现在他在山上认再生!」

  「噢!原来是这幺回事,那你该是段副总巡的哲嗣了!」

  「晚辈正是段恺悦!」

  「噢!这的确不是外人,当年曹三弟他们在山上,还是你师父回山,大家改革,他们才再入中原,又干了许多大事情,这都是你师父的伟大见解,现在山上怎幺样了?」

  「全变样了,一点战乱反叛气氛也看不出来了,有几处风景气候两佳的地方,全成了小桥流水的别墅区,其他地方,全跟当地土人不分了,尤其千里牧场,马、牛更是无数了!」

  接着一指二秃道:「二秃子马撰,就是马大爷的儿子!」

  再一指小癞痢道:「小癫痢萧成,义士萧刚之后!」

  周涛道:「原来你们全是大义士的第二代呀!那你们这趟进关是打算干什幺?」

  小宝把所受任务说了一遍!

  「京里旗营乃是他们的上三旗,皇族近支,恐怕不好动,我看还是外边的几旗比较好腐!」

  「嗯!这到是实话!」

  正在这时候,鱼娘过来了,道:「师父,师妹好了,可是我不敢让她下床!」

  「鱼娘,见过他们三位,他们全是天山第二代精英!」

  鱼娘盈盈一礼道:「见过三位少侠!」

  三人忙躬身道:「鱼姑娘,晚辈可不敢当!」

  周涛道:「鱼娘,你去照顾四娘吧!」

  鱼娘回东屋了!

  小宝道:「周爷爷,你这趟进宫八成是为了吕姑娘的家仇,不过深宫大内,警卫森严,我听师父说过,胤祯身边的董海川,曾由师父手中,学了『雷音心法』,武功内力之高恐非三位所能除,此人不除,永远不用想接近胤祯!」

  「四娘这孩子的家仇国恨这幺多年了,我怎幺忍心拦她?贤侄你有什幺好法子幺?」

  「周爷爷你这是叫再晚侄孙来得痛快些!」

  「江湖无辈日月无岁,老少三辈弟兄,那我就叫名字吧!恺悦?还是小宝?」

  二秃子道:「周爷爷叫小宝比较顺嘴,我们已叫惯了!」

  「好!小宝!」

  「周爷爷!」

  「你有什幺好法子替四娘报仇幺?」

  「这……」

  「不妨说出来,大家商量、商量!」

  「周爷爷,晚辈说实话,以四姑目前功力,闯大内,差的还远的很叱!最起码的功力也得比晚辈强上一倍才有把握,要是我师父在就好了!」

  「你师父在自有好法?」

  「一者我师父可以隔骨传功,打通四姑的任督二脉,使四姑功力倍增,再者可以到深宫大内调开董海川!」

  「你不能帮四娘打通任督二脉幺?」

  「一者弟子功力不够,再者男女授受不亲!」

  「嗳呀!你这孩子简直泥古不化,你叫四姑娘,而且你们年龄差了十来岁,这有什幺好顾虑的,说实话,你的功力够不够为四娘打通任督二脉?」

  「再晚按说功力是勉强,不过没把握!」

  「哈哈哈哈!这好办,老夫功力你该知道吧!由我助你一臂之力如何?」

  「到用不着周爷爷出手,二秃子同小癞痢两人帮我,就卓卓有余了!」

  「那好!咱们急不如快!」

  周涛先到东屋,叫吕四娘準备!

  小宝三人,也到了东屋!这时吕四娘在床上早已面壁坐好!小宝脱了鞋,跌坐在她身后。

  二秃子、小癞痢,坐在了小宝身后左右,一个人出左手,抵住他右骨俞穴,一个出右手抵左骨俞穴输功。

  不到一刻,小宝右手抵住吕四娘的命门穴开始输功。

  吕四娘忽感到一股热流,从合门进入沿脊髓而上,经身柱、大椎、脑下垂骨,直达百汇,忙按所习心法,以内功配合引导,忽然轰的一声,人几乎昏了过去,只感这股热流由百汇直通印堂、天突、华盖、鸠几、互惠、关元、中极、又是轰的一,打通了会阴,这一来这股热流就沿任督二脉这管道不停的循环,足有八次,小宝才收回内力。

  哇!看看,还不到半个时辰呢!吕四娘这时岂止功力倍增,简直可抵一般人一甲子苦修。

  完了,忙着下地,虽然是姑姑,也向三个侄子拜了下去。

  慌得三个人回拜不叠!这时在一旁的鱼娘,一者为师妹高兴,同时也有无尽的羡慕之情。

  二秃子看在眼里道:「小宝累不累?」

  「我没感觉,你们俩呢?」

  「跟你一样!」

  「这就好!」

  二秃子道:「既然大家都不累,何不连鱼姑姑的任督二脉也给她打通了,将来吕姑姑行动,也多个帮手!」

  鱼娘听在耳里,不知有多高兴。

  小宝道:「好!鱼姑姑上床啦!」

  鱼娘没微求师父同意,就在床上坐好啦!三人同时运协,也为鱼打通了任督二脉。

  大家这一高兴,根本一夜没睡,聊到了天亮。

  可是天一亮,就听店里秘书轰轰的闹成了一片。

  一打听,原来是官人来查店。

  小宝眼睛一转,笑準是为了昨夜闯大内的事,忙对周涛道:「周爷爷,他们来準是为昨夜的事,您三位二女一男,问题一定麻烦!」

  「那怎幺办?」

  「你别慌!」

  说着掏出了师父给的,萧王府护卫领班,五品虎头腰牌,递给周涛道:「周爷爷,您不用隐瞒身份,就以江南八侠中的二侠身份见他们,就说萧王振人请您任扩卫领班,亲带二位女弟子来京,反正当年四侠他们几位,在胤祯没当皇上前,也受过率领正的礼聘!」

  「好!我冒充萧王府扩卫领班,你们呢?」

  小宝道:「我们您就别管了,但您记住,咱们不认得!」

  「好!就这幺办,你们回西屋吧!」

  查店的官人,由外面查来了,来到上房,道德查东屋。

  周涛忙出来回话:「各位官爷,屋里是在下的两个女徒,抛头露面不便,请各位官爷高擡贵手吧!」

  查店记人带头的好像是个领班,戴着白顶子,该是个六品官,神气活现道:「昨晚闯大内的,就是一男二女,八成你那两个女徒已经有一个挺尸了吧!」

  「官爷,人好好的,您怎幺咒人哪!」

  「真要是好好的,叫出来给本大人看看!」

  周道:「你们两个出来,官大人要相相面!」

  官爷道:「你这老小子怎幺说话!」

  这时吕四娘同她出来了,二人同时叫了声师父。

  好好的两个大姑娘,那有受伤的?来的官爷们可看直了眼!原来吕四娘同鱼娘全美若天仙!周涛咳了一声道:「有官爷要找的人幺?」

  这六品领班有意找麻烦道:「难说,说不一定刚吃了药,好啦!」

  哈哈哈哈!这就是北京的官场啊?欲加诸罪,何患无词,实告诉你吧!老夫江南周涛,肃王派人专人到江南找我,请我进京到肃王府当差,我想老四他们当年帮过皇上,如今肃王对我礼聘,带了两个女徒来看看,谁想到反被官爷给栽了赃!「

  「你说肃王请你,有什幺凭据?」

  「拿去看来!」他递过那块虎头腰牌。

  这位官爷一看,果真肃王府护卫领班腰牌,吓傻了眼。

  他虽是序六品的领班,可是别说肃王府五品大领班他惹不起,边肃王会个护卫,他也不敢碰啊!忙恭身施礼道:「误会,误会,卑职见过大领班!」

  说完还真施了礼,才千退,转往西屋发威。

  这位官爷,一进西屋,见小宝三人所带宝剑全放在床上,官气就上来啦!眼一瞪道:「哟!三位江湖朋友,好哇!居然大摇大摆的带剑进京,昨夜宫里的事,八成有他们吧!」

  小宝有意逗他道:「不错,就是东屋那三位,加我们三个!」

  他说的还真是实话,可是实话偏没人信。

  官爷道:「你他妈的乱拉扯,他们是肃王府的扩卫大领班!我看你们可疑,跟我们到营里去!」

  「你们是那个营的?」

  「老爷人是查缉营的!」

  「查缉营幺!」

  「怎幺样?」

  「衙门小了点!」

  「你说什幺?」

  「衙门小了点!」

  「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他说完,出手就抓人。

  小宝反手就是二个耳光,打得这位领班在原地转了三圈,才倒在地下。

  查缉营同来的兵勇,赶紧把领班了抚了起来。

  这位领班虽然挨了揍、可是死鸭子嘴硬,道:「好大胆的叛逆,居然敢打官差!来人那,给我抓起来!」

  「小小查缉营的领班,威风可不小,当今皇上率领正,他也不敢跟公子爷说这话,大胆的奴才,你有几个脑袋?」

  当奴才的全有奴才的一套,一听对方口气,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他必仗持,忙低声下气问道:「你是?」

  「凭你还不配问我是谁,想知道我是谁?简单,叫九门提督亲来,滚!」

  官爷这下子傻眼了,忙屁滚尿流回去啦!

  他可没敢去见九门提督,只好向大领班报。

  大领班更好,孩子哭抱给他娘,报给了管带。

  管带想了半天,这幺糊里糊涂跟九门提督报,万一不对,準刮鬍子挨骂,还是我亲自看看去吧!

  他带着大领班与报告妁字爷,到了天泰店、掌柜一见管带亲自来了,慌的忙磕头请安。

  管带道:「上房西屋客人还在?」

  「在!在!小人领路!」

  他一进内院就喊:「上房西屋客人,查缉营管带亲来拜访!」

  他这是有意给上房客人打招呼。

  谁知,小宝他们毫不在意,在房内道:「叫他进来!」

  管带一听,火可大了,心说,我是查缉营的管带呀!没法子只好见面再说吧!

  他进屋一看,只是三个大孩子,真气歪了鼻子,怒道:「是谁叫提督大人来见你们?」

  小宝一指鼻子道:「我!」

  「你凭什幺取叫提督大人来见你?」

  「你是什幺东西?」

  「混蛋!老子是查缉营管带!」

  「哈哈哈哈!小小个管带也神气的跟鸡一样,就是九门提督在这儿,当关率领正的,我也敢摘他的顶子,要他的脑袋!」

  「你凭什幺?」

  小宝唰的一下,抽出了师父给他的宝剑,剑尖直指这位管带的咽喉。

  他这突出其来的一剑,使得管带连拔刀的机会都没有,吓的直抖,简直像筛糠。

  小宝道:「睁开你那狗眼看看,这口剑乃是当年打烂七格格屁股,后来进了率领王府,当今皇上那时亲自送给家师的,就凭这口剑,砍你们几个脑袋,该没啥问题了!」

  他说完,把剑又收入匣中,可是这位管带,却吓得拉了一裤子,满屋子臭气烘烘,他忙道:「少侠,你等我去请提督!」溜了。

  他回到九门提督衙门,把查店的事向提督一报告。

  这位九门提督是个老官僚了,熟知当年事,一听,忽然想起来了,不由惊出一身汗,道:「天哪!他要是善意还好,万一要是恶意……」

  这位管带忙问道:「大人,他们是谁?」

  「照你所说的,那口剑该是皇上当年还是率领正时,赠给『扬洲侠少』梅大侠的,梅大侠死于阿赆酥毒,他们要与梅大侠有关,说不定会变,这可怎幺得了?」

  「大人!那怎幺办?」

  「我豁出这条命,也得见他一见!」

  好!这位管带,陪着九门提督来了。

  九门提督,虽是红了顶子的皇族大员,可是小宝仍高坐在椅子上,可是手中却正把玩着一块玉珮。

  九门提督一见小宝手中的玉珮,忙一僚袍,跪了下去,口称:「臣那元叩见先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小宝道:「平身!」他还真像那幺回子事。

  九门提督跪拜时,同来三人也全跟着跪了下去。

  小宝叫平身,九门提督起来啦!可是别人全没敢动!

  小宝道:「提督大人,你们相缉营那位领班,说我是往大内行刺的钦犯,你看该怎办罗!」

  「臣回去就办,回去就立决!」

  好!立决斩立决!

  刚才查店的领班坍在地上啦!

  小宝这幺做,是有作用的,但并不想杀人,停了一会才道:「念他不知初犯,回去打四十军棍算啦!」

  这位领班在他的一句话下,又百尺高竿得命还,忙同提督一起叩头谢恩。

  九门提督这群人,来时气势汹汹,可是回却是虎头蛇尾,静悄悄的溜啦!

  没有!

  九门提督立时向宫里报!当然这事头一个知道的是待卫营统带,他也没敢压下,忙带着九门提督去见皇上的伴驾蒙古贝勒,齐耳汗,为什幺近两代皇的伴驾,不是选蒙古贝勒呢?八成是满州八旗八帽子王不悄干这差事,同时他们皇内部并不团结,皇上也有点怕用本族兄弟吧!这齐耳汗贝勒一听九门提督所报,当时就带他去见皇上。

  九门提督把发现先皇玉珮在江湖人揣上的事一报。

  雍正问道:「那元!」

  「奴才在!」

  「他那块玉珮,真是先皇的幺?」

  「奴才怎敢欺君!」

  「这就怪了,先皇玉珮没有流落在外呀?除老二、老三、我、小十四蒙先皇赏赐玉珮外,只有头命大臣啦!老二那块在被贬时收回啦!老三凭他缴回玉珮,我免了死罪,小十四鄂尔泰的玉珮不会流入民间那?」

  九门提督稟道:「万岁,那个持玉珮的少年曾拿口剑指着查缉营管带说剑是皇上当年赐给他先师的!」

  「嗳呀!原来是他!当年梅宗淦任叛逆巢抚使时,还是我转交给他的呢!没想也有心,把这决玉珮留下来啦!没缴还皇上,他夫人对我误会颇深……这……这可怎幺办!」

  雍正皇上焦急的不得了。

  护驾红燕子道:「奴婢请旨,想先去看看!」

  「嗯!你去看看,弄清楚也好,最好能代朕解释一下当年的误会,你是知道的,当年那事,绝不是朕干的!」

  「奴婢遵旨!」

  红燕子到了天泰店,找上了小宝。

  小宝见她一身红,三十多岁,就知是红燕子,忙道:「你是红燕子姐姐吧?」

  「你们是……?」

  「我是梅叔的徒弟,家父的儿子,老祖宗的亲传!」

  「噢!你是小宝兄弟?」红燕子极为惊喜。

  「姐姐知道我?」

  「当然,小师叔把你的事,全传书告诉我了!」

  「好!姐姐你来的正好,我现在正为难呢!」

  「你有啥事为难!」

  小宝把吕四娘的事说了,同时道:「神尼本不愿採用激烈手段对付满族,可是吕四娘的事又不能袖手不管!」

  「噢!怪不得今早几个营动了,她们已惊动了大内!」

  「姐姐,我想求你件事?」

  「干啥?」

  「把董海川设法调开!」

  「哈哈哈哈!用不着我啦!他在梅叔诈死后,心恢意冷,好几年前就不辞而别啦!现在还在全国通缉呢!」

  「啊!这下子省事多了!」

  「你要干啥?」

  「帮吕四姑的忙啊!」

  「哼!你想可好!省事?才不省事呢!」

  「怎幺?」

  「怎幺?打从董海川离开以后,他怕人家来行刺,谁也不信任,反而由章嘉喇嘛那儿调了一个大喇嘛,不但武功高,而且还配备了火器,四个人一班,昼夜在身旁防护,你们休想接近他!」

  「姐姐这可怎幺办?」

  「难!要想接近他,只有各宫的太监!」

  「啊!姐姐,太监可以接近他?」

  「宫里事多,太监人多,他也记不清哪些太监面孔,宫中太监,在内宫行走,没有限制。

  「好!由我来想办法,姐姐奉旨来查,如何回奏?」

  「我把小师叔信上的指示,你的身份是梅大侠夫人同无名禅师代梅大侠收的弟子及义子,梅夫人等已明真像,不在对皇上怀恨,你们这趟进京,纯是游历就得了!」

  「那他要召见我呢?」

  「我尽量推托,万不得已时见见他嘛!」

  「也好!」

  红燕子回宫了!胤祯急着问道:「你见到对方了幺?」

  「奴婢见到了,原是梅大侠的老师同梅夫人,于梅大侠死后,代收的义子兼传人,进京来只为开眼界!」

  「没别的动机幺?」

  「没有,据他们说,当年事,已经弄清楚了,尤其万岁爷已代他义父报了仇,还很感激皇上呢!」

  「我想见见他们,你看如何?」

  「启奏万岁,奴婢的意思,不如过些日子再召见,有点时间,应加考查考查,以防万一不好幺?」

  雍正把她搂入怀中,亲了个嘴道:「还是女人心细,这事依你,就由你暗中考核考核吧!能见的时候,告诉朕吧!」

  「谢主龙恩!」

  再说等红燕子走了之后,周涛带着二女到了西屋。

  大家共同商议,如何行动。

  小宝把红燕子所说宫中的事,告诉了他们。

  乖乖!雍正现在身旁居然是由喇嘛保护,而且他们还有火器,这可怎幺办?外围侍卫营这道防线就不容易突破,等到了正大光明殿,还得通过火器这关,难!难!难!

  周涛他们师徒,简直束手无策!小宝道:「周爷爷,再晚想到丐帮去一趟!」

  「你到丐帮去干啥?」

  「当年恩师诈死时,那个送御膳的假太监,就是小韩江,现在我成了丐帮的总护法啦!我想去问问他当年那套太监衣服还在不在!如果在,咱们请吕姑姑同鱼姑姑照着做两套,大家好冒充!」

  「嗯!这到是个办法,冒充衣服也得一样啊!好,你去吧!我们在店里等你啦!」

  小宝一个人去了天桥边上的丐帮总舵!距离丐帮总还有一段路时,就见由大树后面,转出一位四袋弟子,挡在路中,但很客气道:「公子爷,前面是『花子窝』,没路可走了!」

  小宝笑道:「花子爷,前面是花子窝,那算我找对了!」

  这位四袋弟子道:「您找谁?」

  「铁帮主或韩江兄都可以!」

  「请公子报个万吧(报名),在下也好通报!」

  「请上覆铁帮主段恺悦求见!」

  「段公子来自……?」

  「天山!」

  「啊?天山段?请问丐帮荣誉护法段长老跟您……?」

  「那是家父!」

  「原来是少长老,请请,帮主同韩总护法全在舵上呢!」

  小宝同这位一起进了总舵,可是他从没见过铁帮主同韩江,这位四袋弟子成了介绍人,一指小宝道:「帮主、总护法,这位是过去小长老的哲嗣段公子!」

  「啊!你是小宝师弟?」

  「小弟见过帮主!」

  「师弟,别客气,快见过韩大哥!」

  韩江忙抢着问他见礼!小宝又把过西安时,拜见过沈大伯,同时沈大伯还为葛猛,葛大牛,主持了婚礼的事说了。

  韩江道:「恩师他老人家经常有训示,不知段二叔同梅三叔近来可好?」

  「爹同师父都好,大哥放心!」

  这时铁帮主也叫问师父、师祖安好,以及神尼等人一一加以问候。

  田护法走了,没多久,就听门外来了位雷声雷气的哈哈大笑道:「难得!难得!小宝到京来啦!哈哈哈哈!」

  他一进来,小宝忙磕下头去,叫了声:「匡大伯!」

  「起来!起来!段复的儿子怎幺成了磕头虫!哈哈哈哈!」

  接着他又说了声:「匡正义见过帮主!」

  铁帮主忙道:「匡叔少礼,请坐!」

  随匡分舵主来的万钧、齐恆二位,同时叫了声:「兄弟!」

  小宝道:「这二位八成齐六哥,万大哥吧!」

  匡舵主笑道:「说起来,你们还真该是师兄弟呢!这两孩子当年要没你师夫传以心法,他们哪有今天!」

  大家听了全哈哈大笑!铁帮主道:「除匡叔外,我们该全是梅叔传的心法呢!」

  「梅三弟真是心胸开阔,那幺深奥的心法,居然传给了咱们丐帮,咱们受的恩惠,可真是到了极点啦!」

  大家全有同感!老花子笑道:「小宝,段老二当年同你小师娘管儿,到了花子窝,我们的黑狗就是一劫,你想必是家传嗜好!恆儿与田护法,快去弄来,此去把我那缸老酒也搬来,这幺多年难得有今这幺痛快,非好好喝他一顿不可!」

  韩江道:「匡大伯,今天怎幺捨得动您那命根子啦!」

  「去你的,这十多年了,那有今个这幺痛快,咱们是不醉不休!」

  好!老花子见了小宝真是乐疯啦!不一会,田护法就把一头黑狗,料理了大半,上桌啦!真啦!真是煎、炒、烝、炸四大盘。

  小道:「少侠同帮主几位慢慢吃,要火的等下上!」

  这时万钧也把匡花子那缸老酒搬来啦!是有三十斤,看看红酿,居然是康熙四十年吉对。

  哇!这酒足有三十多年啦!一打开,满花子窝全是酒香!小宝从没吃过狗肉,可是吃了一块之后,他那筷子就成了鸡吃米,不停的猛枪。

  匡老花子笑道:「小宝,你不但有父风,简直跟你小师娘,小管儿当年一样,就差没用手抓啦!」

  全桌之人,当年全见过段复同小管儿,听了全哈哈大笑。

  小宝道:「有其父,必有其子,咱也不能弱了俺爹的名头!」

  说着,筷子更快了。

  大家抢着吃喝,好不欢畅人也。

  田护法的菜,接二连三的上。

  叫化鸡,炭火烤鸡、烤狗腿、红烧狗肉,全来了。

  花予窝,好酒好菜,真是吃了个杯盘空。

  吃喝完了,该谈正事了!匡老花子问道:「小宝,你这趟进京是……?」

  「匡大伯……」

  小宝把这趟下山的任务,以及遇上吕四娘他们的事一说。

  匡花子一听,哈哈大笑道:「你师父同你爹,当年对反清复国大业,作了天大事情,如今你们小一辈的又登场了,看来复国有望,真要能驱除鞑虏,恢复汉室,老花子愿减阳寿十年!」

  他虽是沿门乞讨要饭的,可是爱国情操决不后人。

  小宝道:「侄儿们年轻,不懂事,还得大伯多多指点呢!」

  「哈哈哈哈!」老花子一阵敞笑,似是十分受用。

  接着道:「你想拿过去那件太监衣帽,照做两件哪?那多麻烦,凭你的身手,何不到内官太监的住的地方,照她们的身量,偷几件出来,那省事!」

  「对!这侄儿怎幺没想到,真笨!」

  「那是你当局者迷!」

  小宝回店,把在丐帮的经过,向大家一说。

  周涛道:「咱们可不真是当局者迷幺!依目前你们三位同四娘娘们姐俩的身手,随意到内宫太监住处,决无问题,不然还行什幺刺!」

  小宝道:「这事由我徕,弄他两件太监衣帽简单,咱们研究研究怎幺进行吧!」

  吕四娘道:「这还有什幺好研究的,我接近雍正之后就跟他拚个同归于尽算了,反正我吕家也没别人了!」

  「四姑,不能这样,同时雍正也是少林出身,绝非庸手,弄不好你会把命白搭上,我想起来了,他身上还有件天肩宝衣,改成三件坎肩,送给了他一件,这东西普通刀枪不入!」

  「普通刀枪不入,那道不要紧,我有师父用铜母打造的二十四把飞刀!」

  「铜母打的飞,恐也射不穿宝衣,这样吧!四姑用我师父赐的这口剑!」

  说着他把宝剑递给了吕四娘,续道:「当年宝衣改成坎肩,就是这口剑割的,用它刺穿,当无问题,四姑,把你那飞刀给我几把!」

  「我这飞刀比一般飞刀重,而且是偏锋,走弧线,你用的习惯幺?」

  「越重越好,重能及远,致于走弧线幺?小侄想请您传传手法,练几天,我想可以勉强派上用场!」

  吕四娘把一十二把飞刀给他,同时教他掷飞刀手法,他发现果然跟打一般暗器不同。

  不过聪明人学什幺都快,没两天,手法就练的纯熟了,不得手法熟练,而且凭他的内力,足能击中三十丈外的目标。

  一切準备就绪了,小宝进入内宫,盗出了与她们二人身量差不多大小的太监衣帽。

  回交给吕四娘同鱼娘一试,还挺合身。

  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行动了。

  又过了两天,红燕子来了。

  小福请她与周涛三人一起相见,彼此互道仰慕。

  小宝道:「师姐这次来是……」

  「胤祯想见见你,让你决定个日子,那天拜谒?」

  「师姐,我们现在正想『孤独一掷』,万事俱备,只着东风了,正想和你商量呢?」

  「我……?」

  「对!成则名垂千古,败则碎死万段!」

  红燕子毫不考虑道:「兄弟你叫我做啥吧!」

  小宝递给了她四把飞刀道:「师姐,这是四姑的铜母飞刀,重而偏锋,走弧线,可是能贯重甲,不知师姐能不能使用?」

  红燕子在手上掂了掂,忽然唰的一声,一手打出了两双,钉在墙上,却见每个刀尖上,各钉子一个苍蝇。

  周涛看子,哈哈大笑道:「红姑娘的手法,比四娘高的多啦!」接着又哈哈大笑。

  小宝道:「这就好啦!咱今晚就行动,师姐,你带着两个姑姑由东华门进宫,她们装成太监,跟着你,更不会令起疑,等到乾清宫正大光明殿附近,先让他们找地方藏好,你去见雍正,就说我今夜就拜谒!」

  「以后呢?」

  「姐姐可否指挥他那贴身带火器的几个喇嘛?」

  「跟在他身旁的四个喇嘛,每个时辰交班一次,他们在殿里,全在大殿四周巡逻!」

  「姐姐,咱们得冒险一试,我同二秃子他们在喇嘛换班前一刻,由午门城墙上闯入,同时发出啸声,这时你可假传圣旨,先叫两个喇嘛上屋顶戒备,然后再去通知另两个也上房,他们这时没时间考虑圣旨真假,这时你可以出手用飞刀射杀后两个喇嘛,先前那上房的两个喇嘛,就要跟我比比谁的动作快啦!他们快,就是我粉身碎骨,他们没我快,今夜可就是雍正,维民所止了(雍正去头)!」

  「好!兄弟,咱就这幺干!生死存亡,在此一举啦!」

  二位姑娘,化妆成小太监,随红燕子进宫,一切非常顺利,很快的到了乾清宫附近,见到有很多太监,不停的在走廊上不停的来回走动,这样反而不会引起别的怀疑。

  红燕子进了正大光明殿见驾!雍正问道:「见到他了幺?」

  「其奏圣上,奴婢见到了!」

  「他什幺时候来见我?」

  「他说随后就领旨进宫!」

  「嗯!」

  正在这时候,忽闻千门方面有啸声。

  红燕子忙奏道:「圣上,有人闯宫,我带喇嘛去看看!」

  「嗯!」

  红燕子一出正大光明殿就对正在地面巡逻的两位喇嘛道:「圣上有旨,你们立即上房顶加强戒备!」

  两名喇嘛窜身上房,她又加了句:「先弄清来人意图再开枪,别误杀了拜见皇上的段少侠!」

  凭她这句话,顺利完成了今晚的「屠龙计划!」

  再说她又找到另外两个喇嘛道:「他们已经上殿戒备,你们还不上去,胆小鬼!」

  这两名喇嘛被斥,立即窜身,脚刚离地,红燕子就利用他们毫无防卫力的一剎那,两双铜母飞刀,双双射入了二个人后身,二人巴吉率在地上,当时身亡。

  再说小宝同二秃子三人,由午门侧面,翻墙而上,因为三人身手奇高,禁军(御林军)同待卫营的全没发觉,他叫二秃子他辆,绕到后宫接应吕姑姑她们,自己则扬声发啸,以做通知。

  这时二侠周涛,反留在店里喝闷酒。

  为什幺?他自己知道,目前他成了功力最差之人,去了反而给他们添麻烦,还是留店里喝酒的好,他们成功了,大家一走了之,失败了,他也就在喝饱了,一抹脖子了事啦!

  房上两个喇嘛见到小宝的时候,他已到了偏殿顶上。

  二位喇嘛刚问了声:「谁?」还没来得急举火器。

  小宝就来了个先下手为强,一声没吭,双手齐扬,四把飞刀,快如劫矢,双双射人喇嘛的咽喉同心脏。

  两个喇嘛,咕噜巴吉,摔落了地下。

  这时雍正在正大光明殿里,已然发现外面动静,忙叫红燕子快传警。

  红燕子立即去打警钟,可是这时却进来两名小太监,也顾不得宫中礼仪了,大声道:「皇上不好了,坤密宫有刺客!」

  雍正一怔神之际,红燕子与吕四娘,同时射出了两把飞刀,红燕子射的是他两条大腿,吕四娘射的则是咽喉。

  雍正此时倒地身亡!

  鱼娘忙用匕首割断龙袍下褂,吕四娘则切下雍正的脑袋,真正叫他成了『维民所止』,雍正去头啦!

  快!快!一切动作全够忙!这时警钟乱响,宫中乱成一团!喇嘛来了,待卫营的来了,御林军也来了。

  皇后、贵妇、太监,宫女,到处乱跑。

  这一来,帮了小宝、吕四娘他们大忙,由红燕子带队,谁也没疑心,顺顺当当的出了紫禁城,回到了天泰店。

  周涛现在已喝的迷迷糊糊了,可是见他们回来,酒又醒了,忙道:「换衣裳快走!」

  他们带着雍正的脑袋,连夜出城,往江南去祭吕留良的墓啦!再说宫里,这时可乱了套啦!太监首先奏皇后钮钴禄氏!

  皇后一看,皇上脑袋没了,简直慌了手脚。

  这时妃嫔,宫女、太监,早乱成了一团,幸好御林军统史贻直,率先来到正大光明殿。

  这时钮钴皇后,见了史贻直好像见到了亲人,忙把雍正皇上脑袋丢了的事告诉了他。

  这时史贻直也慌了手脚,按说他是禁军丝领,皇上被刺,他这罪过远得了,有多少脑袋够砍的?可是现在事已出了,没法子,也只好大小先拿个主意,至于追究责任,就是掉脑袋,也是以后的事啦!

  于是他向皇后奏道:「臣启奏皇后,这得赶紧宜顾命大臣鄂尔泰,鄂中堂前来处理!」

  皇后马上宣旨,着首领太监立刻宣鄂尔泰随旨见!

  这位首领太监,立即骑快马飞奔鄂中堂府!鄂尔泰这时是就睡了,这位首领太监把中堂大门敲的震天价响。

  鄂尔泰的家人一开门,太监飞也似的抢进来,满头淌着汗气喘吁吁的道:「快请大人,快,快请大人!」

  因这太监敲门声音太大,鄂尔泰已被吵醒了,起来一看,原是皇上跟前的首领太监,这下子也紧张了,忙道:「公公有何急事!」

  太监结结巴巴的道:「大……大……大人……不……不……不好了……皇……皇上……的……脑袋……」

  「皇上的脑袋怎幺啦?」

  「丢……丢……丢啦!」

  天!皇上把脑袋丢了!鄂尔泰一听,也顾不得穿朝服了,连爬带跌出去也来不及备轿,爬上太监骑来的马,没命的奔进宫去。

  他骑着马直到正大光明殿才下来。

  只跟史贻直点了个头,就到雍正尸首前面,跪了下去,先磕了头,才向皇后磕头。

  钮钴禄氏道:「鄂中堂平身,你看该怎办吧!」

  鄂尔泰这才起来,又找了半天雍正脑袋,根本早已失去了蹤影,他想了半天才道:「启奏皇后,依奴才的意见,皇上失头的事,暂时不得露出!马上为皇上遗骨淋浴更衣,密召巧手金匠,连夜造一金头为皇上安上!」

  钮钴禄氏歎了口气,带哭道:「金头,头也不如他活着时候的肉痞,没法子,只有照你的意思做吧!」

  鄂尔泰又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史贻直史大人跟我马上请遗诏!」

  史贻直为禁军统领,当然武功高强,立即一窜身,从正大光明匾额后面,取下了金盒,打开之后,请出遗诏,见上面仅有几个字「皇四弘历即皇帝位!」

  鄂尔泰忙叫首领太监,连夜赶至圆明园,就说皇上有旨,急召宝亲王连夜进宫,可千万别洩漏皇上丢头的事,违令者斩。

  皇后钮钴禄氏忙问:「为什幺?」

  这位首领太监,又上马去了圆明园。

  这时史贻直忽然对鄂尔泰道:「鄂大人,你现在还穿的是内衣呢,等下新皇驾参见时,成何体统!」

  这时鄂尔泰才发现没穿朝服忙请史贻直派御林军到中堂府叫家人送来。

  好在他的府邸比宝亲王的圆明园近的多,家人送来朝服,就在正大晚殿上穿戴起来了。

  再说去召宝亲王弘历的首领太监,他可不敢向找鄂中堂那样,到圆明园只好一重重往里报。

  这时宝亲王大婚没多久,正跟福晋富察氏在亲热呢!听说太监寅夜前来宣旨,只好起来整衣接旨。

  太监宣道:「圣上口谕,宝亲王立刻随旨进宫!」

  宝亲主问道:「皇上什幺事寅夜急召?」

  「奴婢不知,只是请王爷即刻起驾!」

  宝亲王无奈,只好随他进宫!太监一路上是快马加鞭!

  宝亲王带一群侍卫在后急追,同时还在马上直问:「怎幺这幺急?」

  太监回奏道:「王爷进宫就知道了!」

  宝亲王这时心里可是十五令吊桶,七上八下,不知自己做错了什幺事,皇上连夜急召。

  本来该走 门进宫,太监也顾不得了,就由西华门理来啦!而且太监也不下马,就往正大光明殿直闯。

  宝亲王带着侍卫也没法子下马,只好骑马跟着。

  宫中全是大理石铺地,几十匹马这一跑,简直蹄声震天,要在平时那是不敬,就是一项大罪。

  等他们到了正大光明殿,只有宝亲王一个人跟首领太监进入。

  他进屋之后,才知父皇不但崩驾了,而且脑袋都没了,不觉放声大哭。

  这时鄂尔泰忙上前劝他道:「王爷请暂时节哀,奴才同史大人已看过遗诏,王爷受命承接大宝,咱们还是先研究即位大事吧!」

  宝亲王道:「那父皇首级怎幺办?」

  「刚才已命巧手金匠在造金头,造好后就马上为先皇装上,为了保密奴才对那金匠準备……」他作了个杀头手势。

  宝亲王点点头,他默许了!

  这时所有知情的太监、宫女以及御林军、侍卫营的,全出了一身冷汗,谁敢洩密?

  没多久,金头造好了,天也快亮了!宝亲王率全体跪在地下,为雍正装上金头,然后备棺成殓,金匠则由首领太监带走了,到天上伺候皇上去了。

  这时鄂尔泰忽然对宝亲王道:「王爷,依奴才看,皇上被人割去脑袋,说出去不好听,何况这件事要闹开了,臣子们全有罪,若要大搜天下,说不定会引起变乱,依奴才的意思,不如把这件事瞒过,一来保住先皇的面子,二来也省了不少骚搅,咱们把遗诏改成害急病口吻才好!」

  宝亲王想了半天,道:「也只好如此了!」

  好在宝亲王续承大宝那是满朝早已皆知的事,到不会像雍正接位时那幺多问题。

  遗诏由鄂尔泰又重新写了一份「朕因急病,自知不起,皇四子弘历,深肖朕躬,着续朕即皇帝!钦此!」

  再由史贻直装入金盒,送人正大光明匾额后方。

  这时心里最高兴的,莫过史贻直了,本来皇上被刺,疏忽职守,罪该灭门,这下子一点事没啦!还照干御林军统领。

  一切全準备就绪了,鄂尔泰才叫人敲响景阳钟,当、当、当……一直敲了二十四响。

  皇上驾崩,龙驭上宝了!这时皇族亲贵、诸王、贝子贝勒,以及满汉大臣齐集太和殿的金阶之下。

  这时由鄂尔泰双手捧着金盒,史贻直在旁护驾,走上殿去!那班亲王、贝勒、贝子,六部九文武官,哗,一齐跪倒,由鄂尔泰宣读遗诏:「朕因急病,自知不起;皇四子弘历,深肖朕躬,着续朕即皇帝位!钦此!」

  当时宝亲王与一班王爷一起在阶下,鄂尔泰宣毕遗诏,立有一队太监与侍卫,下来把宝亲王迎上殿去,立即为他换上龙袍戴上皇冠,簇拥着坐上了宝座。

  阶下诸王大臣,立即三呼万岁,爬下去行礼。

  新皇立即下旨:

  一、改元乾隆元元年!

  二、大赦天下!

  三、为大行皇帝发丧!

  各大臣又三呼万岁!

  新皇为首,立即脱下龙袍,瘭礼成服,并将大行皇帝移灵白虎殿,立召雍和宫中喇嘛前来诵经。

  东帝大行,国之大丧,全民带孝,停止一切娱乐活动,然后停录七七四十九天发引,安葬东陵。

  再过来就是新皇新政了!